李时茂沉思良久后,方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鳌拜期待的眼神,及众人或羡或妒的神色。
他连忙恭恭敬敬给鳌拜施礼,这才开口陈述:
“奴才听闻太师所述状况,反复思索之下,愚见太师欲要振奋,当从三个方面入手。\"
“最为紧要之事,当是牢牢控制住我大清朝政,应以坚决狠辣手段,诛除所有与太师有异心之人。”
“如此,方可凝聚我大清朝廷上下所有人心和力量,齐心协力的应对伪明贼军,再度扫平天下!”
“不知太师,能否办到?”
李时茂说到这里,稍减了谄媚之态,有些严肃的盯着鳌拜等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这个不用鳌拜出声,班布尔善昂首挺胸,一脸矜持自信之色!
他语气坚定无比,沉声出言:“时茂无忧,有我等尽心辅佐,朝政已尽在掌握、予取予求了,就算皇帝...呵呵!”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明说,不过众人自然明白其意,也都面露奇异神情,嘿然怪笑。
鳌拜也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班布尔善所言。
李时茂见此,亦是跟着干笑了几声,这才继续说到:
“第二件紧要之事,则是军事武备之事,这一点奴才实在不懂,敢问太师一句,如果钱粮充足之下,朝廷能否剿灭明军。”
他似乎担忧鳌拜怪罪,还特地解释了一句:“太师勿怪奴才无礼,只是奴才实在不通军略之事。”
李时茂的话,令鳌拜和班布尔善等人,尽皆沉默了下来,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和尴尬起来。
是啊,李时茂问的对啊!说一千道一万,能在战场上剿杀掉伪明贼军,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个问题,班布尔善、穆里玛等人没法回答,让他们搞搞阴谋仗势欺人还可以,军略之事那就算了吧。
鳌拜沉吟许久,几度想要开口,却自觉并无把握信心,心下不禁慨然感叹,有些怀念之前战无不胜的日子了。
这个问题不得不答,他终究是开了口:
“你等皆是心腹之人,我今日就实话实说吧!老夫心中,其实并无必胜的把握。”
“云南之地的战局,老夫还能看懂,无非是吴三桂这狗东西中了明人奸计,被埋伏导致大败。”
“如若朝廷调集精兵强将,老夫有八成把握,击败剿杀明狗,亦有机会杀死伪明所谓的永历皇帝。”
鳌拜说到此处,略微停顿后,脸上有疑惑之色浮现,继续说到:
“这是江南之地骤然冒出来的伪明皇太子,老夫颇有些看不懂他,此人所领大军,武备战法都不同于以往,战力恐怖难以抵挡。”
“且伪明的水师战力,更是令老夫震惊,就算比之西洋蛮夷,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这伪明皇太子,还异常奸诈诡谲,明明有了无双战力,但与我大清对战之际,各种阴谋诡计仍然层出不穷,杀得朝廷连连惨败。”
“这人,完全不似明人,完全不似平庸愚蠢的伪明皇室啊!”
鳌拜不禁感慨万分,觉得这皇太子简直是我大清之天煞灾星,自从他出现之后,大清变得多灾多难起来。
他又想起一事,继续补充了一句:“根据细作从南方传来的消息,那伪明太子,还搞什么国家工厂、土地改革之事,实在令人难懂。”
“但他如此行径,我却知道必然是得罪了天下士绅豪强的,那可是前明统治的根基啊,他难道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