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长安灞桥。
安禄山肥大的身躯站在健硕的宝马旁边,身后跟着几十骑。李隆基站在他面前,神色复杂。风轻轻吹过,扬起些许沙尘。
安禄山满脸堆笑,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此次返归边疆,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镇守好边疆,保大唐安宁。”他的声音洪亮,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李隆基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看着安禄山,说道:“安禄山,朕对你寄予厚望,望你莫要辜负朕的信任。边疆安危,系于你身,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安禄山再次行礼,大声道:“陛下放心,臣万死不辞。”然而,他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此时,周围的气氛凝重而压抑。远处的行人远远望着这一幕,私下里议论纷纷。“看呐,那是安禄山,陛下亲自来送他,这安禄山可真是威风。”“哼,威风什么,听说他野心不小呢,说不定哪天就反了。”
李隆基似乎察觉到了周围的议论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心中也明白,安禄山势力渐大,已成为心头之患,但又寄希望于他能为大唐镇守边疆。
而安禄山心中则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表面上对李隆基恭敬有加,内心却早已野心勃勃。他知道,此次返回边疆,是他进一步扩充势力的机会。
风继续吹着,灞桥边的柳枝随风摇曳。李隆基与安禄山对视片刻,然后李隆基把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向安禄山身上披去。
安禄山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又要躬身行礼,嘴里连声道:“陛下,这如何使得,陛下的披风,臣万不敢受啊,陛下龙体也需保暖呐。”可那眼中却隐隐有一丝得意,仿佛这是李隆基对他格外看重的证明。
李隆基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安禄山,此去边疆,路途遥远,风寒料峭,莫要着了凉。朕这披风便赐予你,也好让你知晓朕对你的关怀。”话语间,既有帝王的恩赐之意,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安禄山这才挺直身子,恭敬地说道:“陛下如此厚爱,臣感激涕零,定当不负陛下所望,必守好边疆,以报陛下隆恩。”可他心里却想着,哼,这李隆基还真是对我又防又哄,不过也好,且看我回去如何继续壮大势力。
李隆基看着安禄山披上披风后的样子,心中暗叹。他如今这一举动,既是安抚,也是试探。可到底这安禄山会作何打算,他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风越发吹得紧了些,灞桥边的柳枝被吹得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这大唐天下即将面临的风雨飘摇。李隆基看着安禄山,眼中的神色愈发深邃,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
安禄山整了整身上的披风,那肥大的身躯裹在其中,竟也有了几分别样的气势。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与李隆基对视,又赶忙低下头去,谦卑地说道:“陛下,臣即刻便启程返归边疆,定当快马加鞭,早日抵达驻地,整军备战,绝不让那些蛮夷有可乘之机。”
说罢,他偷偷瞟了一眼李隆基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哼,这老儿今日这番举动,莫不是想以此来稳住我?可我安禄山又岂是那等轻易能被糊弄之人,待我回了边疆,看我如何一步步扩充实力,到时候……”想着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却又瞬间隐去,恢复了那副恭敬模样。
李隆基微微点头,缓缓开口道:“安禄山,你且去吧。朕在这长安城中,盼着你传来的捷报。只是你要记住,这大唐的江山社稷,容不得半点差池,你所肩负之责,重如泰山呐。”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未来的风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