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知府大老爷,姓赵名博,字忠安。早年里,那赵家可是江南府的一门大户人家,家中世代习文,一门数代都是举人老爷。而咱们如今的知府老爷,当年的赵忠安,便更是青出于蓝,十三岁中了秀才,十七岁中了举人,当年可谓江南府中无人不知的俊朗才子。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忠安十八岁时,家道中落,父亲急病去世,母亲日日以泪洗面,竟是不足半年便哭瞎了双眼。”
那说书人抑扬顿挫,时不时喝上两口茶水,而后继续说道。
“忠安悲痛,可却只能以其稚嫩肩膀撑起整个赵家,不可谓不苦!”
“再往前头说,忠安小时候,赵府曾为他定了门娃娃亲,姑娘家是江南府商贾人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一门大户——肖家。肖家小女儿小名蝉儿,自十二岁便出落得楚楚动人,虽说出身商贾人家,可却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更是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篆。”
“这两家人或是祖上有旧,两个孩子自小定了娃娃亲,原本正是忠安十八岁时,那肖蝉儿及笄,正好按旧约两家成了这好事。”
“可自赵家中落之后,肖家却出尔反尔,竟是不想将女儿嫁过去了!”
那说书人说到这里,茶馆里已经坐了个满满当当,人们听到此处,便开始窃窃私语。
那说书人顿了片刻,便继续说下去:“可儿大不由娘,咱们肖大小姐,可却是仁义之人,她早已一心钦慕忠安的才貌,铁了心要嫁给他!”
“直到那隆庆十六年,便是忠安即将进京赶考之时。肖蝉儿差使贴身婢女,将自己首饰盒里的首饰变卖一空,尽数赠与忠安,只盼他高中之后,回来风光娶她!”
人群里渐渐涌起些叹息,如今这种好女孩,着实不多啦!
“也算老天相助,也是忠安学问高深。竟是他赵忠安头一次进京春闱,便一举得中,成了堂堂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