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心中的疑问说给了大哥,想知道大哥对此事的见解。
蒲察术哥一手负在背后,一手轻轻地捋着颔下的髭须,缓缓地道:“这畜生虽说看似一条蛇的模样,可它既然听得懂人言,足见它智力超群,早已经脱却了蛇虫的凡体,化做了神龙了。
“杯鲁谓其为千年一遇的神物,想来是不虚的了。汉人的古书上,曾记载过夏朝有一位很有名的皇帝,名叫孔甲,他就曾经养过一白一赤两条神龙。
“我以前读书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常以为这是上古之人的邪妄不经之说,所谓的龙凤呈祥,也不过是好事者的附会之谈,不足令我辈深信。
“可现今看到杯鲁豢养的这条白龙,却又令我本有的观念动摇起来了,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能保证千年以往,这样的神龙就没有在世上出现过?
“出现过而恰被修书人看到,从而写进了着作之中,传之后世,被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看到,也就不甚奇怪了!
“只是神龙现世的机会毕竟少之又少,读书人见识短浅,孤陋寡闻,逐渐地把古人所见的神龙误当做怪力乱神之说,这真的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夜莺听了大哥的这话,不无担忧地道:“古时候养龙是皇帝,今日养龙的杯鲁,那是不是说,杯鲁命中注定是一定要做皇帝的?”
术哥呵呵笑道:“这个你用不着担心,祥瑞在身之人,不福及自身,便福及子孙。这不管对你还是对合剌,其实都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呢。
夜莺有些将信将疑地道:“话虽如此,可这白龙毕竟是他养的,也向来唯他的命令是听。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那么牢靠!要是这白龙是咱合剌的那就好了,那他铁定就是上天选定的真命天子了。”
合剌正蹲在小白的鳞甲上,用一把匕首削着一根从水里捞起来的小木棍,听了母亲的话便顺口说道:“那还不容易,等我下次见了杯鲁叔叔,让他把这条龙送给我就是了!”
夜莺低头看了看儿子,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合剌,在船底下的时候,你问杯鲁叔叔什么了,搞得那么鬼鬼祟祟地?”
合剌一边认真地削着那根木棍,一边回答说道:“我问他带着咱们跑得那么快的功夫好不好学,如果好学的话,让他教教我。”
夜莺道:“你这孩子,脑瓜里装得些什么玩意儿,真让人琢磨不透!这种话当着我面直接问他也就是了,还跑得那么老远地,整得神神秘秘的。”
顿了一顿又问:“那他告诉你了没有,那功夫好不好学,他肯不肯教你?”
“他当然肯教我了。”合剌口气肯定地回答:“他如果不教我的话,我就杀了他。”
夜莺训斥道:“胡说八道,你杯鲁叔叔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话,咱们今晚上能活着出来?你给我记住,你这辈子谁都能杀得,独独不能杀你杯鲁叔叔,知道了么?”
……
当张梦阳回到甲板上的时候,看到麻仙姑所处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身上不仅受了数处剑伤,还被皇甫总教主逼到了火焰的边缘上,若是再后退半步的话,即便不死在总教主的剑下,也必落得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张梦阳大叫一声:“娘子莫怕,夫君救你来了!”
说着,便挺起手中的宝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刺总教主的后心。
总教主已经听到了他的叫喊,因此未等他的剑到,急忙撇了麻仙姑,斜刺里一闪,躲过了他这伶俐袭来的一剑。
总教主目中放射着凶光,一脸的狠厉之色,恶狠狠地道:“我还以为你逃之夭夭了呢,没想到为了这破烂货又跑回来了。看剑!”
说罢,便挺起剑来和身扑上,对着张梦阳一阵密如暴雨般的抢攻,把张梦阳攻了个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麻仙姑此时也顾不得伤痛,挥剑从后面对总教主奔袭过来,招招攻向她的要害,与张梦阳两人对她形成了前后夹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