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满脸绯色,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
元戈抽了张银票搁她手里,拉着小姑娘的手朝着身边努努嘴,声音压得低低的,“你看我家这位,实在是个木头,今日还是我拉着他过来……可这样放不开也不好玩,我寻思着,有没有那种……喝了,放得开些的酒?”她意有所指的,说完还不忘眉飞色舞地摸了把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哪里是对手,绯色一路蔓延到了脖颈子里,从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透出来,全身都在扭捏,蚊子似的低声说着,“我、我真的不清楚,我、我去问问虹妈妈……”
元戈好整以暇地靠回了椅背,笑呵呵地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看模样,比宋子尧还要如鱼得水。
宋闻渊的脸色黑得写字都用不着研墨了,他觉得再由着这人胡言乱语的,他指不定就要提前毒发身亡。
没成想,他这位夫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做得出来,摸着别人的手装断袖之癖,顶着这么一张平平无奇面色姜黄的脸还能让姑娘们面红耳赤,该说她有魅力还是本事大?宋闻渊低声轻嗤,“为夫倒是从来没发现夫人还有这等本事……往日真是小瞧了。”
元戈嘻嘻一笑,把手一摊,“好说,把方才本公子花出去的银票还我就成。”
本公子……她还真是装男人装上瘾了。
小丫头生了双很漂亮的眼睛,即便整张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一说话的时候就显得很灵动,仿若木雕里生了妖精的魂魄。宋闻渊支着下颌靠向她的方向,低声打趣,“温小姐出嫁时红妆十里,听说带走了温家半数财富,自是财大气粗,为夫却刚被罚了半年俸禄,自是囊中羞涩……夫人还要同为夫计较这些个三瓜俩枣的?”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再说,谁会嫌银子多的?”元戈眉梢轻挑,斜睨着宋闻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淡哼,“夫君平日吃穿用度非富即贵,样样精细讲究,可见也并非是靠着那点子俸禄讨生活的,扣个半年一年的,不打紧……倒是你家夫人我,手握金山银山也是坐吃山空,自是要锱铢必较。”
那些个田地铺子,日日都有进账,怎生就坐吃山空了?
财迷似的。
宋闻渊摇头失笑,声音低沉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是为夫的失误,如今既已成亲,这银钱收支账房出入的事情自然该交给夫人的,今日回去我就让林木整理出来送到落枫轩去,如何?”
……听着就觉得头大。
元戈讪笑着拒绝,“林木管得好好的,倒也不必那么急……”
两人说话压着声,无意识间越挨越近,少年皱着眉头似在撒娇,男人却是满脸纵容得笑,外人瞧着像极了打情骂俏……方才出去的小姑娘耳根子还有些未褪的绯色,这一推门进来瞧着这般模样,一下子浑身都红透了。
跟煮熟了的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