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有什么可图的,钱财有点,不多,权势也有点,也不多。
“直觉吧。”宋闻渊没过多解释,抬手捋了捋元戈鬓角的头发,从怀里拿出一支簪子在她发间比划了几下才交到她手中,“看看可喜欢?按着你之前的簪子打造的,你那支在巫溪山弄坏了……如今城中不太平,我让人弄了点小机关,你回头自己把玩把玩。”
和之前几乎一般无二的簪子,入手分量却轻了很多,元戈掂了掂,笑问,“簪体空的?”
“是,所以相对没有那么牢固……我想着你之前将毒药涂抹在了簪子上,这东西毕竟是日日佩戴的,稍有不慎反倒伤及自身,遂让人打了个机关,藏在里头,用的时候按动机关即可,你得空了自己熟悉熟悉。”那簪子被姚云丰捡到送到他手里,其实只是坏了朵石蒜花,稍作修补就能恢复如初,但他注意到了簪子上的毒,是以生了这样的心思。
姚云丰也说,石老在那妇人的体内验到了少量的毒药,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麻痹无力反抗,为此石老追着他打听了许久那簪子是何人所有,这毒药又是从何而来,还说市面上那些个化功散之流的根本不配与之相提并论。宋闻渊心中惊诧,却也给了个听起来很是顺理成章的理由,“夫人自打上回街头遇险,就吓破了胆,吵着闹着要我去许承锦那拿来的。”
至于这毒到底从何而来,此后无人提起,宋闻渊也没有去调查,只当自家夫人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此刻更是半分遮掩也无地直言了。
元戈笑嘻嘻地接了,“那就多谢夫君了。”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好像温家大小姐擅长制毒跟擅长学医一样,理应如此。
“你倒是懂如何助纣为虐的。”许承锦连连摇头。
宋大人的直觉到底准不准不好说,但消息却是接踵而来。好消息是尹员外家失踪的姑娘找到了,坏消息是……已经死了。
小姑娘是在巫溪山里一条小溪边被发现的,未着寸缕,体无完肤,据说,衙门的人找到她的时候,正发现两只狼围着她打转,像是评估着这几日的美餐。
元戈看到这姑娘尸身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白了白,捂着口鼻偏了头,小姑娘周身都是撞伤擦伤还有被野兽利齿咬破的翻卷的苍白皮肉,露出其下森森白骨。
负责验尸的仵作还是石老,见着进来的三人,微微一愣,继而长叹,“小丫头和承锦都来了,那挺好,快过来看看吧……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一个小丫头片子。”
接过宋闻渊递过来的话梅干,元戈上前探头一看,几乎整个人都猛地一哆嗦——致命的伤在心口处,那伤口很是古怪,是一个小手指般粗细的血洞,此刻已经没有鲜血流出,白惨惨地露在那里,像是里头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这姑娘……竟是被活生生放干了全身血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