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摸摸鼻子,没什么底气地解释着,“晚辈都已经成亲了,他们找的是未出嫁的姑娘……”话音未落,皱了皱眉头……
“他们拐走那么多姑娘,哪能各个验明正身?还不是瞧着年轻的通通拐走!”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似的戳她脑袋,咬着牙很是凶狠。
元戈的脑袋被这一戳,顿时茅塞顿开——是啊,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城中哪些姑娘已经成亲、哪些姑娘待字闺中呢?若是之前的线索没有问题的话,这位幕后主使还是位外乡女子……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靠什么来确定下手的对象呢?若当真是凭巧合的话……未免运气太好了些。
……
从石老那边出来,宋闻渊去见了姚云丰,元戈和许承锦则在马车边候着。
四下无人里,许承锦看着对方的眼神明显较之以往更直接、也更透彻,他半侧了身子低眉看她,“你好像格外关注这件事,巫医秘术,时间巧合,元戈……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元戈低眉站着,没作声,半晌摇摇头,“钟微与我也算熟识,她不见了,我自然是担心的。”
微敛的眉眼,带着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彳亍与犹豫。
许承锦压了压嘴角,“我素来不是聪明人,看不透那些层层面具之下的表情,听不出谎言之后的画外音,可你当知道,我了解你胜过了解我自己……元戈,唯有你的谎言,我从不错听。在你说出‘处子之血’之后就几近魂不守舍,你是担心早已失传的巫医秘术出自知玄山是吗?可治顽疾,可续寿元,可生亡者……你是担心老爷子出关见着你和元岐的墓碑丧失理智铸下这滔天大错吗?”
“祖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为人最是刚直,做不来这些个腌臜事……”元戈声线幽寂,低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在醉欢楼见过一个耳后月牙红印的姑娘,蒙着面纱……之桃说,那个姑娘是除了小柔之外唯一能去到醉欢楼三楼的女子。若是她……的确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我那间机关锁着的密室里去……南隐,你不知道吧?那丫头很喜欢、很喜欢元岐,喜欢到恨不得以身替之、生死相随的那种。若是她,我竟没有半分意外。”
“要我去知玄山走一遭吗?”他知她不便现身,“正好看看老爷子出关没……若是出关了,你可要告诉他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明晃晃的阳光碎金般洒在眼睑里,少女闭着眼,感受着透过眼皮投射进来的光线,她压了压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喃喃问道,“我如今这般模样……到底还算不算活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两人靠着马车,一个闭着眼,一个只低头注视着对方,浑然未觉那边背着手步履从容朝着俩人走去的宋闻渊。两人挨得近,看起来甚至有几分亲密,宋闻渊微微拧了拧眉头,便听着许承锦说道,“元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