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念点点头。
“小姐放弃安康王的婚事,能遇见自己的幸福,宝笙为小姐高兴。”宝笙说着,就行礼准备要出去。
凌知念眼疾手快一把给人拽回来,“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他就是说我的那位公子,就我的那个楚公子。”
宝笙仔细把楚清歌看了一遍,露出一副愧疚表情,“楚公子对不住,之前有劳您相助,可您也不能半夜来我们小姐闺房啊。”
凌知念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就我们三个知道。”话音刚落,常嬷嬷就敲响门。
梅开二度,祸不单行啊。
凌知念慌张的推搡着楚清歌,宝笙也在到处找地方想要把楚清歌塞进去。
“二小姐您睡了吗?大夫人让我带了大夫过来。”
“二小姐?”常嬷嬷又一次扣响房门,“若是没睡,叫大夫瞧瞧,咱们也好放心。”
凌知念拍拍宝笙,她拉着楚清歌往屋子里面走。
“常嬷嬷,小姐睡了,要不请大夫明日再来吧。”
“宝笙,你开门,我见里头烛火是亮着的。”常嬷嬷想要推门,宝笙眼疾手快一把将门又堵了回去,“二小姐真睡下了。”
“即便是睡着,那也可以叫大夫把个脉,好叫大夫人安心。”常嬷嬷又推了一把门,“宝笙,你怎还将门给堵住了,让我进去瞧瞧。”
“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二小姐身上的伤有无查清楚,我进去看一眼。”
常嬷嬷不停在外推着门,宝笙求助似的往里头看去,只见凌知念慌张的拉开脚踏,想要把楚清歌塞进去,楚清歌却不急不慢的掀开被褥,把幔帐放下,凌知念被他一拽,整个人跌到床榻上,楚清歌捂住她的嘴,抛开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他则躲到凌知念身后。
“会被发现的。”凌知念挣扎想要起来,楚清歌胸有成竹的笑着,“听我的,你演技好点,就不会被发现。”说着,他伸手把凌知念的发钗拔下,瀑布般的头发散落,楚清歌又去脱凌知念身上的外衫。
“你这个流氓,你想做什么!”凌知念双手捂住自己,“本公子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楚清歌把凌知念的外衫往下拉了拉,“假装你在睡觉,大夫不敢进来查。”
“那常嬷嬷进来查呢?”
“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你不许,谁敢?”
“你背过去。”凌知念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楚清歌捂着眼睛,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面,尽量躺平,凌知念把自己脱的只剩下内里,侧着身子躺下,尽量遮住楚清歌。
常嬷嬷用力一推,宝笙摔了一个跟头,常嬷嬷大步流星往里面走,绕过屏风,又看看帘后,那模样完全不像是过来看病,而是捉奸。
“宝笙,你家小姐睡了,你拦门作甚。”
宝笙赶紧跑到床榻边,“嬷嬷误会了,我没有堵门,是院子的门年久失修,有些卡住,我刚刚是在给您开门呢。”
“二小姐呢?”
“当然是已经睡下了。”宝笙站在门帘前拦住常嬷嬷去路,“小姐近日休息不好,眠浅,受不得别人打扰,嬷嬷要不先回。”
常嬷嬷推开宝笙,“那更要叫大夫看看二小姐。”
宝笙跟着常嬷嬷和大夫身后,到床榻边时,常嬷嬷伸进帷幔的手,被宝笙再次挡下,“我们家小姐真休息了。”
此时宝笙站在床前,幔帐紧闭,凌知念裹紧被褥躺在楚清歌怀里有些不自然,楚清歌的呼吸喷洒她脖颈处,发丝还湿着水滴滴下来,凌知念涨红了脸。
“我瞧瞧二小姐。”常嬷嬷伸手想要拉开帷幔,凌知念轻咳两声,“宝笙,是谁在外面?”
“回小姐,是常嬷嬷带着大夫过来给您请平安脉。”
“我今日甚是乏累,劳烦常嬷嬷带大夫明日再来吧。”
“二小姐怎可讳疾忌医,正是身子不爽利,才要大夫过来看看,大夫人可是担心得很。”常嬷嬷留意到地上的水迹,上面还清晰印着几个男人的脚印。
“这脚印......难不成二小姐屋子里面来过男人?”常嬷嬷说完作势就要去屋外喊人,“可别是刺客再来,惊吓到二小姐。”
宝笙拉住常嬷嬷,“嬷嬷哪里的话,这是我刚刚伺候小姐梳洗时不小心弄撒了水,边叫了两个小厮进来收拾。”
常嬷嬷恢复严肃,“毛手毛脚的。”
“既然大夫人担忧,那便叫大夫给我把脉吧。”常嬷嬷还想继续说宝笙的时候,凌知念出声打断,“我今日腿脚酸软的厉害,就辛苦大夫给我躺着把脉吧。”
大夫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用丝帕遮住从幔帐里面伸出来的手腕,开始把脉,只见大夫的眉头越发拧紧,不断发出疑惑的声音。常嬷嬷担忧的盯着大夫,“大夫,怎么样?”
“小姐脉象平稳,无甚大碍。”
“只是体寒有些严重,许是中了林中瘴气,我给开个养神方子,明日抓药派人送来,喝完歇息几日便好。”
大夫说完,起身去开药方,常嬷嬷却拦住大夫,“二小姐今日受惊严重,您就这样简单诊治太过草率,还是看看面色仔细诊问,我才好安心去回大夫人话。”
帘子内,凌知念和楚清歌正紧挨着在一处,闻言对视一眼,神色慌乱,凌知念一把用被子盖起楚清歌,乱作一团,奇怪的姿势腰有些吃痛,痛苦的表情让她想要叫出来,楚清歌用嘴堵住封口,凌知念瞪大眼睛,此时外面的常嬷嬷听见异动径直向床边走来,就在常嬷嬷即将掀开幔帐之时,宝笙眼疾手快拉住了常嬷嬷,“小姐钗环已卸,换下了外衫,常嬷嬷,恐有不便。”
“医者仁心,不用避讳太多。”
宝笙还想开口却被常嬷嬷眼神一瞪,吓住了话头,常嬷嬷推开挡在前面的宝笙,就要强硬拉开幔帐时,幔帐中的淩知念却抢先拉开一角帘子,探出了脑袋,一脸愠怒。
“常嬷嬷,还有什么事情忙?”凌知念穿着件素白的里衣,领口处有些松垮。
她见到常嬷嬷,立马把帷幔拉紧了些,“我今日甚是乏累,还望嬷嬷理解。”
“既然大夫说我无事,嬷嬷如实告知夫人便是。”
“是,奴婢也只是担心二小姐,情急之下才会......”
凌知念此时盯紧常嬷嬷的眼睛,“常嬷嬷若是坚持如此,我这火上来可不一定安稳得住啊。”凌知念语气加重,看向常嬷嬷的眼神中也带了些高位的气势,常嬷嬷不自觉放低了姿态。
“奴婢越矩了,奴婢知错。”
“那就有劳常嬷嬷帮忙送客。”
“还请二小姐早些休息。”
“都退下吧。”凌知念摆摆手。
常嬷嬷招呼大夫离去,宝笙连忙上前引路开门。
凌知念见几日走出屋内,连忙把头缩回了幔帐中,掀开被子想让楚清歌出来,却发现被下楚清歌枕着她的大腿已经浅浅睡着了,凌知念痴痴地观赏着楚清歌,只见他那细密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和前一刻的针锋相对的傲然不同,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柔情。
“没想到他鼻尖还挺翘。”凌知念指尖忍不住抚上楚清歌的眼睛和鼻子。
楚清歌精致的面容,让凌知念不觉看呆了,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楚清歌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贴近凌知念,“你,在看什么?”
凌知念回过神,几乎来不及反应,已经在楚清歌腹部来了一脚,楚清歌被踹下床榻,凌知念的里衣也松开了,露出肩膀上细腻的皮肤,此时屋内宝笙目送常嬷嬷离开后,回身正好看到这一幕,楚清歌神情略尴尬,别过脸,羞红着脸颊。
宝笙上前一把捂住凌知念的肩头,竭力假装刚才的一切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小姐,他们都走了。楚公子的衣裳还湿着,奴婢去找件男人的衣裳送过来。”
“去,去吧。”凌知念放下帷幔,翻过身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宝笙送来衣服以后便退出房间,在外头守夜。房间里楚清歌正背着凌知念换衣裳,露出强健的背部,坐在床上的凌知念看了眼就移开视线。
目前以楚清歌的身手,普通的刺客动不了我,拉拢他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只是不知道,楚清歌到底和凌知念未来有没有牵扯,会不会因为我拉拢他的这步棋,改变整个故事的走向。
算了,先活下去要紧。
楚清歌穿戴整齐,转过身发现凌知念裹着被子背对着自己,“你竟然没偷看。”
“下流,你以为我是你吗?喜欢占人便宜。”
楚清歌似乎是想起刚才的一幕,脸颊不自觉的羞红,“非常情况行非常事,如果你刚才喊出来,我们两个人的计划功亏一篑。”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忙碌,他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对,主要是你的计划,毕竟你自己说的,不愿意亲者痛仇者快。”
凌知念没继续和楚清歌胡闹,正色道:“先说好,你住进来可以,不许动歪脑筋。”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楚清歌坐在床榻上,凑近凌知念,“毕竟本公子绝色容颜,容易吸引某些人动歪心思。”
“再说了,我可是正人君子。”
凌知念挪了挪位置到楚清歌身边,伸出小指欲拉钩,“你既同意跟我回来,就不能反悔离开,我们拉钩盖章。”楚清歌看着凌知念的小拇指,淡淡一笑,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好。你也要答应我,每隔五日放血做引帮我解毒,直至完全解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