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梅却摇了摇头,警告道:“你大哥这会儿正办着正事呢。”
凌红霜一脸疑惑,“正事?”
周若梅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凑耳朵过来,小声说道:“昨天线人汇报,凌知念从外面抱回一个宝盒,里面极有可能就装着白含烟留给她的财宝线索,这几日他一直盯着呢。”
凌红霜一听,瞬间眼神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财宝在向她招手。
凌宴正在书房里专心地批阅边关来信,他眉头微皱,眼神专注,似乎完全沉浸在公文之中。这时,凌知念和楚清歌走到屋门前,凌知念轻轻地敲了敲屋门。
“爹。”凌知念喊道。
“进来。”凌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楚清歌和凌知念相视点头,楚清歌便自觉地守在门口。凌知念走进书房,还未开口,凌宴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是为大夫人的事来的吧。”
凌知念微微一顿,随后神色自然地说道:“是,女儿忽然得知大夫人身体抱恙,已离府休养,想知她病情如何,女儿十分担忧。”
凌宴依旧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书写着,“无需担忧,她修养些时日便好。”
凌知念眼珠子一转,继续试探着套话,“要说名医还是城内多,凭爹的地位,请宫中御医也不再话下,何苦让大夫人舍近求远,去偏院山庄休养身体呢?”
凌宴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凌知念,眼神深邃,“她患的是心病,自然要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寻个清净。”
凌知念见凌宴回答得滴水不漏,懒得再和他绕圈子,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爹,女儿不和您绕弯子了,我想知道大夫人的具体去向,女儿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何事?”凌宴问道。
“此事得需她亲自问。”凌知念回答。
凌宴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严肃,“爹曾告诫过你,做人难得糊涂,若你是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凌知念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有的事,一辈子都过不去!爹,难道您就没有放不下的心事和放不下的人吗?”
凌宴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沉默了几秒后回答:“放不下的是执念。”
凌知念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问出口,“你没想找回我娘吗?”
凌宴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爹还有公事要忙,你回吧。”
凌知念见状,知道从父亲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泱泱离去。她走出书房,楚清歌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顺利。两人默默地离开,凌知念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隐瞒大夫人的去向,也不明白父亲对母亲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而在另一边,周若梅和凌红霜正满心欢喜地计划着如何从凌知念那里得到财宝线索,太尉府里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的而行动着。
凌知念和楚清歌沿着长廊往房间方向走去,一路上凌知念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凌知念心头的阴霾。
“我看得出来他明明很在意我娘,为何不去找她?”凌知念抬头看向楚清歌,眼中满是疑惑。
楚清歌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或许他有苦衷。”
凌知念没有回应,只是在心中暗自思忖:“看样子,凌宴是不会告诉我大夫人的去向了,见不到她如何确认杀机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就在凌知念沉思之时,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楚清歌突然神色一凛,伸手拉住了凌知念,并迅速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凌知念先是一愣,随后满脸疑惑地看向楚清歌。楚清歌蹲下身子,指了指地上男人的残损脚印,那脚印在干净的地面上显得格外突兀。凌知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翻东西的嘈杂声音。
凌子煜在凌知念屋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翻箱倒柜,他的眼神中透着急切,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把衣柜里的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可找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气得他满脸通红。“这宝盒让她给藏哪了?”他低声咒骂着,随后气急败坏地抓起一个凌知念的枕头就往地上扔。
“大哥在找什么?”凌知念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凌子煜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缓缓回身看去,只见凌知念和楚清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无比,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妹,真巧,我看你屋的枕头太旧了,想亲自给你换个新的。我这就去换。”
凌子煜边说边往门口快步走去,可刚走没几步,就被楚清歌一个移步挡住了去路。
“嘿嘿,楚护卫拦我干吗?”凌子煜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楚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默默地关上了屋门,那“砰”的一声关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凌子煜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他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大白天的,干吗关门啊?”凌子煜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这时,凌知念慢悠悠地摇着手腕,也走到了楚清歌面前,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子煜,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没想到大哥还有偷东西的癖好。”凌知念冷冷地说道。
凌子煜尴尬地讪笑起来,“误会,你这女儿家的东西有什么可偷啊,我真是好心来给你换枕头的。”他的眼神不停地闪烁,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凌知念和楚清歌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同步摇手腕,一步一步地向凌子煜逼近,就像两只盯着猎物的猎豹。凌子煜被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绝望地将枕头遮在了自己脸上,嘴里喊道:“先说好,别打脸。”
房间门口,屋内传出凌子煜的阵阵惨叫声和拳脚声。“啊——!”凌子煜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片刻后,凌子煜顶着满头枕头露出的麸皮,头发凌乱得像个鸟窝,他抱着脑袋,满脸羞愤地跑走了,那狼狈的模样简直滑稽至极。
镜头再切回房间内。楚清歌和凌知念打累了,两人气喘吁吁地一起坐到床上。凌知念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看来,放屋里也不安全。”说着,凌知念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用力踩了踩床底的砖块。当踩到其中一块砖时,发出的声响与其他砖块不同,明显是空心的。
楚清歌也站起身来,走到凌知念身边,神色凝重地说:“处处有人监视我们,往后要更加小心。”
凌知念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凌子煜这个呆瓜都知道我们带回了宝盒,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我们的行踪?先前安婆遇难,那这次……”
楚清歌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和凌知念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方姑姑!”他们知道,方姑姑现在可能也身处危险之中,必须得尽快去确认她的安危。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方姑姑的住处奔去。
侍女给凌知念和楚清歌添茶,二人都神色焦急看向厢房外,这时坊主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凌知念和楚清歌连忙起身。
凌知念急切地说:“坊主,你终于来了,我们想见方姑姑。”
坊主微微皱眉,带着一丝遗憾说道:“哎呦,真不巧,方沉已经走了。”
凌知念满脸惊讶,瞪大了眼睛,“什么?”随后满脸自责,“都是我害了她……”
坊主赶忙摆手解释:“说什么呢,方沉她是金盆洗手不干了,离开画舫了。”
听到这话,凌知念和楚清歌松了口气。
坊主摇着扇子,神色略带疑惑地说:“说来也奇怪,你们两个那天和方沉说了什么,你俩前脚走她后脚就上了客船,真是我们临风快意楼莫大的损失啊。”
楚清歌看向凌知念,认真分析道:“看来方姑姑早有准备,怕见完你后有人要对她不利,提前安排计划好了离开。”
坊主皱了皱眉,好奇地问:“谁要对她不利,难道是上午来找方沉的男子?”
凌知念立刻追问:“哪个男子?”
坊主回忆着描述:“一个刀疤脸,看上去凶巴巴的,背上还背着弓箭。”
楚清歌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对凌知念说道:“刀疤脸?就是眼角这里有很长一道疤的那种。”边说边用手在眼角处比划了一下。
坊主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凌知念看向楚清歌,眼神中充满了疑问。楚清歌语气严肃地说道:“他是你爹身边的暗卫,先前在安婆院外射箭的人应该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