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白了卫矛一眼,然后用白色的开明尺在老爷爷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卫矛瞥了一眼功过簿,淡淡地用下巴点了一下女贞的方向,说:“去那边。”
老爷爷闻言便转身走向女贞身后的道路,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老爷爷走后,熊孩子便走上前去,但他没有停顿,直接往女贞的身后走去。卫矛长袖一挥,宽大的袖袍中便飞出一截黑色布条直直的围住熊孩子,在绑到他身上时宽松的麻布立刻变成了绷紧的绳子将熊孩子牢牢的捆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熊孩子大叫。
女贞手指一点,只见熊孩子眉间亮了一下,没过一会,熊孩子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亭子中间,安安静静的不再闹腾。接着女贞同样用开明尺拍了一下熊孩子的头,卫矛便看到了熊孩子简短的生平,摇了摇头,大手一挥将绳子解下,又随手将熊孩子一抛,竟是将他抛到了他身后的道路去。
没有间歇的,卫矛抛完熊孩子立马转头看向排在熊孩子后面的鬼魂——我。
生前也算跟不少人打过交道吧,要知道,咱们做会计的,就是靠能力吃饭的。我好得也是在快上市的外贸公司工作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眼神没瞧过,自诩那跟人对视的气势也是练过的。但是在这里,啥也不是。
卫矛的一个眼神扫过来,我就觉得如果我还有心跳的话它一定会立马跳出我的嗓子眼。当我的眼神与卫矛的眼神撞在一起时,我才发现这个卫矛大人一点也不像化了戏曲演员妆容的白面书生。他的面容并不清秀,五官倒的确分明且立体,就是那种无论拆开看还是组合看都非常经典的五官,只是眼神非常冰冷,仿佛我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如跳梁小丑一般。
因为颤抖和战栗,我迟迟没有走上前去,女贞便也向我看了过来。我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向女贞,女贞的肤色很白,五官分明但不立体,少了一些张扬多了一点柔和。而且女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唇红齿白”,只是她的嘴巴颜色太红了,红的像血,甚至恍惚间我都觉得那唇上的血在往下滴,看得我心慌意乱、惊惧不已。
大概是卫矛等的不耐烦了,伸出一根食指朝我勾了勾,我便直接飞到了亭子中间。我踉踉跄跄的站好,双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一动也不敢动。
女贞用开明尺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我浑身一个激灵。拍完她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拍了一下,拍完便问道:
“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