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主子当时的邀约,只是恰巧别岑谷中也有大将军所要保护之人?大将军便顺势而为?”
明尘大胆说出心中猜测,却令萧逸轩突然紧握住手中的令牌,语气深沉道:“你是说…沐云浅?可据我所知,沐云浅从未出过谷,又是如何与墨瑾瑜相识的?”
“不,主子,小姐并非未出谷过。听飞荷说,在主子离开别岑谷的次日,小姐便受谷主之托,委以重任,去梅城救治瘟疫…”
“如此说来,梅城之症是沐云浅所医?墨瑾瑜本被父王急召回宫,却在梅城耽搁了数日,时间上倒也吻合!”
一番分析后,萧逸轩陡然震怒,倏地甩出手中的风吟令,紧紧嵌入墙壁之中,其中深厚的内力不言而喻。
这几日,感受到沐云浅的变化与哀伤,萧逸轩也曾自责过,尤其在她重伤昏迷那段时间,萧逸轩心上更是懊悔不已。
之前的心情有多深切,此时便有多痛恨!
见萧逸轩震怒,明尘单膝跪地,垂首唤道:“主子!”
“若想验证此事倒也不难,一试便知!”萧逸轩低声沉吟,转而对明尘吩咐道:“去将军府送上拜贴,便说大将军所遗失贵重之物,本皇子已帮大将军寻回,三日后望大将军过府一叙!”
“是!”
明尘领命退下,萧逸轩阴鸯的眸光却是丝毫未有缓解,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沐!”
将军府中,墨瑾瑜一袭墨色长袍立于书房之中,深眸注视着那画卷中的女子,不染尘世,超凡脱俗。
只见那女子一袭芙蓉色滚雪细纱百褶裙着身,芋芋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绵腰带系上。
“什么人?”
倏然传来的声响惊动了寻夜的侍卫,纷纷拔刀戒备,带头的侍卫更是厉声呵斥,朝着假山处靠近过去
脚步声逐渐逼近,女子惊惶之下,已然顾不得男女有别的礼数,似是紧张所致,双手紧抓住男子的衣衫,紧咬下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夜半私会,若是被发现,不仅百口莫辩,必定会落人口实。
“啼…”
正在方寸大乱之时,突闻头上响起一声猫叫,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小爪一蹬,待几人望去时,已纵身跃向远处。
随即,不断逼近假山的侍卫也在这时停下脚步,听闻领头侍卫缓声开口道:“原来是容姑娘豢养的宠物,虚惊一场,继续寻夜吧!”
整齐的脚步声朝着远处走去,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缓解,两人这才注意到此时重叠在一起的姿势有多亲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男性接触,女子心上一慌,连忙松开手上的动作,面颊上骤然升起的温度传来火辣辣的灼热感,又羞又臊,又怕又急,莫名的再次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男子也在这时猛然惊醒,原本将她护在怀里的动作不仅松懈下来,还紧张后退两步,规矩立于一旁,月色透过假山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令女子清晰看懂了他神色间的拘谨。
噗!
将男子窘迫的神情收入眼中,那长相俏皮的女子本就年岁不大,似是童心未泯,见此情形更是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来。
可笑音才刚传出来,又突然意识到似是不太合乎时宜,连忙抿唇敛眉道:“明尘哥,你找我!”
“飞荷,这个送给你!”
话音才刚落下,飞荷的视线里便出现一枝白玉簪,那白玉色泽通透,一看就是名贵之物,令飞荷猛然抬起头来,却意外撞入明尘深邃的双眸中,只是对视片刻,却又羞红了脸,垂眸道:“这玉簪太过贵重,飞荷不能收!”
“此次办事回来,我本想向你家小姐提亲,求她将你许给我,可貌似你家小姐和我家主子闹得不太愉快,这件事便只得暂且耽搁下来。不过你放心,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明尘神色间尽显憨态,寥寥几句,三言两语,便道破了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意。
“明尘哥!”
飞荷软软轻唤,其中柔情不必多言已表露清晰,明尘心中大喜,一时情动竟不由自主的将飞荷搂入怀中,所有激动的心情最终都化为一句不悔的海誓山盟:“飞荷,我是个粗人不会多说什么,但我会对你好的。”
自从那日被容书兰带着婢女为难后,出去抓药的事便由明尘代劳。
而沐云浅所居住的西苑守卫任务也由明尘来负责,平时西苑的补给都由明尘经手,两人本就暗生情谊,一个送药一个取药,一来二去便情深根重。
此次明尘出府为五皇子办事,两人分离数日,不仅饱受思念之苦,竟也牵挂得神魂颠倒。
飞荷从小与沐云浅一同长大,又是她惟一的亲人,飞荷倒是有意想将此事向沐云浅禀明,只是自从小姐醒来后,性情大变,与谁都不亲近,摆出一副冷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