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不对费洛抱有希望了。
他倒是跑成功,提前退休养老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饱受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不堪重负。
明明最该享受这个待遇的人,是她。
小瓷将手机熄屏,跟着俩阿姨一起下班早退。
反正她住得近,有事也能半分钟赶回来。
进祠堂,小瓷看见郁枫卧室的门关着,但刚刚,她从院子里看,他房间有光透出来。
一想到他下午说的话,小瓷冷笑,翻白眼:“谁稀得找你。”
她小声嘟囔,收拾收拾上楼洗澡去了。
不确定郁枫睡没睡,小瓷一个人在二楼洗澡有点怕。
她一边气郁枫,一边气自己。
“怕毛线……”
全靠自言自语,转移注意力。
洗完澡,小瓷口干舌燥,赶忙下楼找水喝。
她躺在床上,莫名听见隔壁房间有动静。
挺响一声。
他摔倒了?小瓷皱眉。
等了一会,没有其他声音出现。
小瓷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敲三声。
“喂,你睡了没。”
没有人应。
“喂,刚刚是什么声音,你摔倒了吗?”
小瓷尽量措辞谨慎,不伤及他可怜的自尊心。
“需要帮忙吗?”
还是没有人应。
她眉心皱深,握住门把手,“你再不理我,我直接进来了。”
在殡仪馆上班留下的后遗症。
怕人死掉。
怕人在自己面前死掉。
小瓷吓坏了,不由分说,推门想进去。
但门从里面反锁了,她进不去。
“喂,你别吓我!”
这一秒钟,小瓷在脑海里想了一万种可能。
“钥匙呢?我要报警了!”
“我没事。”
他终于说话了。
小瓷松了一口气,随即,气急败坏上,“这样玩我,好玩?下次真摔了,我看谁救你!”
她表情愤恨,很烦这种拿大事开玩笑没分寸的无理举动。
以为又要被他骂,小瓷已经做好对骂的准备了。
可里面突然又没声。
小瓷觉得这是挑衅。
“混蛋!”
在安北,没敢当面骂出来的脏话,在榷东,当面骂出来了。
骂完,小瓷心里爽了,人也清醒了。
她努努嘴,转身爬上自己的床,用被子全部遮起来。
年初二一早,小瓷做完早饭,跑了。
她不敢在祠堂多待,选择回麻子婆婆家补觉。
胡阿姨做了海鲜饼,她一口气吃了两大块。
“胡阿姨,你知道这里有个叫横哥的人吗?”
小瓷随口一问。
胡阿姨表情和贝英杰一样,惊讶惊诧。
“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横哥?”
“路上听见有人在说。”
“哦这样啊。”
“你知道他?”
“知道,整个云梨镇,谁不知道他们。”
胡阿姨见她想知道,一边挑豆子,一边说:“哪家姑娘长得好看,他们瞧上了就会抢走。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们收敛了,不抢女人,不抢钱,偶尔来镇上打打麻将,赌点小钱。他们都是没有正经工作的无业游民。”
小瓷听了,大概知道镇上的人都被他们蒙骗了。
他们可没收敛。
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他们以前干这么多坏事,警察没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