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老子瞎了眼,招你做女婿。”
……
大营后方,一座干净整洁的地穴营房。
老当家情绪激动,嘴里口吐芬芳,一刻也没停。
他病了,全身裹得像粽子一样,营房里有个石头混合泥巴堆砌的壁炉,
铁坨子叹息一声,添了些柴火。
忽然,树枝门被打开。
一股风雪涌入,寒冷刺骨。
周云在门口抖了抖积雪,将外披肩拿下,玄甲也卸掉。
“怎么回事,祸害遗千年,老当家还能病了?”
闻言,铁坨子面容暗淡,无奈道,“罗浮山被攻陷的消息传来,老当家就不行了。”
“罗浮山被攻陷?好事啊。”周云坐到壁炉前,理所当然的道。
“周云!”老当家李岗满目含泪,激动的跳脚,怒不可遏,“你好毒啊。”
“信儿自幼不讨你喜欢,你也用不着害他!”
什么鬼情况?这啥跟啥啊?
正当周云眼眸一冷,欲要上前跟老当家李岗掰扯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笑呵呵的进来了。
“老当家……老当家,看本王弄来什么好东西。”
“唉,周老弟也在,刚好一起,哈哈。”
营房里,项济屁颠屁颠的走去,他手里带的是一只烤兔子,该是哪个庄子的民兵给的吧。
从角落里翻出了一壶酒,顺手倒了四个陶碗,看来这货最近,经常来这里。
项济经典社牛手段,自来熟。
他上去,给李岗拿了件羊皮袄子,乐呵呵的说一些军营里的趣事。
“那张家人,一个个的,硬要塞个小女娃给本王,本王可是正人君子……”
“这兔肉可是难得,刚张开的嫩兔子……”
……
项济口沫横飞,铁驼子跟李岗皆是丧着脸,情绪低落。
定王纯在热脸贴冷屁股,老当家不怎么理他。
下一刻,就在周云感慨兔肉好吃的时候,项济猛然哭了,并且软瘫着墙根,嚎啕大哭。
“老当家……项济对不起你,害死你孙儿,不该带大伙来定襄……”
“这些天,本王也在硬撑啊,明天傍晚铁力就来了……楚人完了!”
“是本王好大喜功,本王不是东西,你们骂得对……”
……
项济又进入了帝王模式,周云无奈摇摇头,生拉硬拽,拖到了桌子边。
驼子跟铜锣脑袋对视一眼,李岗叹息了一声,淡淡的说。
“既不怪你,也不怪周二,信儿命不好!边关男儿,生死有命。”
此情此景,周云不禁疑惑,
难道他们不知道,十七营内中是有玄机的。
“你们为何如此伤心,攻破是好事啊。瞎子没跟你们说?”
我尼玛?!
李岗本来就觉得奇怪,儿子死了,周云这个父亲怎么不伤心。
原来狗日的,又是八瞎子这个畜牲。
后面的事情很残忍,铜锣脑袋突然就病好了。
拉着铁坨子去了匠造营,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周云,留点兔肉。
兔肉?周云倒是想留,就是项济这会留不住了。
他的眼眶红肿,泪流不止,一口兔肉,一口酒,下巴打颤,
就像是犯了大错,导致生意亏损,巨额负债,准备跳楼的商人。
“哼……哼,”项济伤心的猛吸了鼻子,悲伤的说,“周老弟,本王对不起你……”
“怎么本王就相信了一条密道呢?真是愚笨……哼哼,哈哈。”
……
“哎,哎,这块是我的。”
周云眼疾手快,抢走即将光盘的烤兔肉,这兔子极嫩,难得吃的到。
末了,摇晃着兔子骨头,眼眸如火,冷哼道。
“项大哥,建安军输了吗?哭个啥?”
周云的话,就像有魔力,
项济的双目猛然睁大,眼泪戛然而止,愣了一息,努力的吃下这块兔肉。
他这才发现周云冷静的可怕,根本不像即将战败的将军。
难道说?
下一刻,项济哈哈大笑。
“本王就知道周老弟是无敌的,哈哈哈,说,快说怎么打?”
地穴营房的门外,北风呼啸,夹冰带雪,寒冷刺骨。
营房之中,壁炉火光浓烈,热气腾腾,屋中甚至不用穿外甲。
周云眼眸深邃,笑着跟项济碰碗,喝上一口热酒,自信的说。
“项大哥,咱要是空城,郭倾之会不会出来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