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木条(1 / 2)

太阳高高的升起的时候,姥姥被埋在了深深的地下……

没有吹喇叭,没有游街,我们只是走过,去向葡萄地的小路,让姥姥再看一眼她一直惦念的葡萄树。

“妈,姥姥会害怕么?”我看着土块一点一点的飞洒向姥姥的棺木,我记得的,姥姥最不喜欢一个人了,而这里离家好远。

“怕什么啊,都是一把灰了,什么都没了。”妈妈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是平静,妈妈的脸上有好多小斑点,今天的阳光真的格外亮,照的小斑点格外的清楚,可是唇色却不是那么清楚,以至于有些恍惚,这些话真的是从迷信妈妈的嘴里说出来的。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我拉着妈妈的手紧跟在后面,姐姐走在最后面,每个人的脖颈好像都压着什么,头一直低着,只有妈妈木讷的看着前方。

开门的吱呀声,好像昨晚塑料门被风吹动的声音,可明明一个是塑料门,一个是铁门……

灶坑里面的木头,里面一半成了灰,外面一半惨兮兮的断在那里,头是黑黑的,仔细瞧瞧好像还有点点的火星,让我们误以为她还在燃烧着,原来木头也会回光返照啊。

锅里面三三两两的饼,半生不熟的粘在那里,哪怕已经没了下一步,她还是倔强的想要留下,原来馅饼也有遗憾。

旁边灶台上面韭菜馅还剩了一大半,黄绿色的汤油留了一盆底,还有星星点点的毛虾仁,都是姥姥爱的。

妈妈总是怕姥姥油吃多了血压降不下来,姥姥总是念叨妈妈要多放点油才香。

擀了一半的饼皮被擀面杖死死地压在下面,与菜板子合在一起,无法分离,永远都没办法包裹住韭菜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