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腾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
“如此说来,这酒要么是王上所赐,要么是长公子所赠,我们岂能轻易伤他?
但就此放他离去,又实在心有不甘。”
蒙恬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此酒酿造繁复,寻常人等难以品尝,就连我父亲也只曾受长公子赏赐过一坛,至今仍珍藏于地窖之中,派重兵看守。
如今,长公子竟将此酒赐予盗跖,想来是极为赏识他,不如暂且放他离去,待我此番回咸阳,向长公子问明缘由再做定夺。”
血衣侯白亦非目光冷峻,淡淡说道:
“明日还有一次机会,务必把握住。”
内史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听闻墨家自换了新巨子后,这几年一直与秦国作对。
若能将其擒获,献给王上,定是大功一件。”
其实,在这三人之中,血衣侯白亦非最为在意此事,此番行动,内史腾与蒙恬皆有俘虏在手,他岂能落后?
再者,他亦想借此机会回咸阳探望表妹,不知她如今境况如何,长公子是否有欺负她?
咸阳*紫兰轩。
“长公子……长公子。
莫要再欺负于我了,我认输…认输。”
明珠被扶苏轻轻压在身下,她带着一丝求饶的笑意说道,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玩味:
“知晓怕了?
日后若再敢小觑我,定要你好看。”
扶苏不经意间瞥向紫女,却见她正静静凝视着自己,久久未曾言语。
他心中微动,轻声问道:
“紫女,你怎么了?”
紫女轻轻垂眸,似在犹豫:
“其实,我心中一直藏着一件事,欲与你说,却总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扶苏闻言,温柔地将紫女搂入怀中:
“说吧,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紫女偷偷瞥了一眼明珠,扶苏瞬间明了其意,于是吩咐道:“明珠,你去告知弄玉。
为我们沏一壶新茶来。”
明珠,这位潮女妖,瞬间领悟了紫女的意图,她迅速整理好衣衫,穿上高跟鞋,款步而出,轻轻关上房门。
待明珠离去,紫女终是鼓足勇气,依偎在扶苏怀中:“其实,并非我有意隐瞒。
只是怕初时告知,你会以为我别有目的。”
扶苏轻笑一声,温柔地问道:
“你想说的,可是这个?”
紫女咬了咬嘴唇,终是坦白:
“其……其实,我是阴阳家之人……”
扶苏闻言,轻轻吻上了她的唇,打断了她的话:“我早已料到,总有一天你会对我坦诚相告。”
紫女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你……你早已知晓?”
扶苏微笑着点了点头:“月神乃你姐姐,你们与东君焱妃一般,皆是姬姓之后,对吗?”
紫女轻启朱唇,疑惑地问道:
“长公子何以得知此事?”
扶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其实,我所知之事繁多,有诸多势力皆愿为我效劳,向我提供所需的消息。
罗网与阴阳家,不过是其中之二罢了。
日后你自会明了。”
紫女闻言,心中涌起一丝忐忑,她轻咬朱唇,低声问道:“长公子。
您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吧?”
扶苏轻轻摇头,目光温柔如水:“你与东皇太一通信的信鸽,确实曾被惊鲵截获。
但里面仅汇报了我的行踪,并未透露其他。
且你在信中多次提及,绝不会伤害于我,我又怎会心生责怪呢?”
紫女心中稍安,她抬头望向扶苏。
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柔情:“我也不知何时起,对你心生情愫,或许,是初到咸阳。
听闻赵高所言,你为了我特意建造了这紫兰轩,且内部陈设与韩国时如出一辙。
那一刻,我被深深打动。”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为了你,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