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捶胸顿足,一副自己做错事又不好改口的惋惜样:“可这数额已经报出去了,燕国使团也人人悉知,再追加,怕是……燕王妃在中间难做。”
燕王妃都要被气笑了,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数额要少了,一会儿友情价的,弄得她不足额给都说不过去。
“宁远侯既然是被陛下全权委托代表大周与燕国谈判的,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臣妾这边只好认了,等年底结算,若是有亏空,只能从别处再尽量弥补。”陶顔言大度道:“就不知这八万两何时给付?我好尽快入账。”
她说完,看向燕王妃,要债什么的,那就得直白点、爽快点,拖拖拉拉还怎么把债要回来,对叭?
燕王妃有些下不来台,其实区区八万两也不是给不出,主要是她想跟皇帝见一面,再谈点别的。
她有些为难道:“银子当然是要给的,只不过……本宫有些事,想单独与陛下说说。”
宁远侯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朝陶顔言使了个眼色。
陶顔言顿时无语,侧头望了一眼贺临璋:“臣妾知道陛下与燕王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单独聊聊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你们现在到底是代表两国的立场,单独会面恐有不妥,臣妾与宁远侯都不是外人,燕王妃想找陛下砍砍价,明说就是,还是尽快敲定数额,推进后续进度吧。”
燕王妃一口老血堵在喉头,被她噎得心气不顺。
好不容易见到贺临璋,她定要单独会面,将心中所想所盼告知他才肯罢休。
她望向皇帝,声音婉转无奈:“陛下,我与您多年不见,难道再见面,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贺临璋面无波澜的看她一眼:“朕觉得陶妃所言有理,燕王妃若是想压压金额,说个数目便是,就凭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朕都可接受。”
燕王妃一噎,她想说的私事并不是赔礼啊!她这么多年远赴他国,却一直没有忘记他,她要把当年没有说的话说出来,否则怎么可能甘心呢!
陶顔言看着燕王妃一脸受伤的表情,突然八卦心起,眼珠子一转,清清嗓子道:“咳咳,那个,既然燕王妃想单独见才能说,那臣妾与宁远侯就先回避下吧,您二位聊。”说完,不顾宁远侯疯狂使的眼色,陶顔言上手将人拖走了。
贺临璋:“……”
怎么感觉小妃子多少有点不顾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