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过来,果然内衬能看到明显的线条有点乱:
“这种损失绣娘娘和布行都不想承受,所以干脆交给裁缝裁成了最普通的衣裳,又染上了鲜艳的颜色,不容易被人发现,但你们看这布条料子,两面针脚云密,一看就是织布老手织出来的。”
大家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轻易说话,宁玉说道:
“就算村长来了,凡事也要讲个证据,空口无凭,怎么能随意定人有罪。”
老胡媳妇儿嚷的最欢,这会儿一看风向不对,她扯嗓子冲宁玉就来了:
“你个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你见过几匹布家里穷的叮当乱想,穿的裤子勉强能遮腚就不错了,你还评上布料了,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柳迎春也是在我们家下降头,我是苦主!”
“我们俩关系再好能抵过王法吗?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值得我替她遮掩这种大不敬的罪过,婶子话可不能胡说。”
“你们老胡家这个门还真难进,原本我应该三五天以后才到你家做事情,你家当家的硬是跟人家磨的,让我先来你家做,没想到活还没做,刚动土,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我也挺好奇的,婶子跟我是有什么关系吗?我跟婶子甚至都没说过话,我害你为什么呢?”
柳迎春自是不能接受别人骂宁玉半个不字,冷冷一瞥,看着老胡媳妇:
“你上来就骂我好。这种损人阴德损人阳寿的事儿落在谁头上都忍不住要骂娘,我忍了。
你男人去找村长主持公道,我一不躲二不避,站在这等。
可是让你觉得我就理亏的任由你搓扁揉圆。甚至连我交好的姑娘,也能让你骂出这么脏的字眼?
你要不要看看你当家的最近还剩几条裤衩子在你这儿啊,或者我亲自带你去看看他呢,大蓝布的裤衩子是不是落在了谁家窝棚里!
这种红布包绣花针,不会让人灭门,只会让这家生不出娃,那到底是谁不想让你的肚子里下蛋呢?”
这话不高不低声音刚好传在领着村长往这儿跑的老胡耳朵里。顿时两腿一颤。笑容僵在了脸上。
柳迎春竹节一样的高挑,即使在人群中看东西也比别人快:
“哟,人来了刚好可以问问了。”
宁玉。原本是想着从证据上入手这样不是辩驳的,很快,可怎么也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了十八禁,特别是刚刚被老胡媳妇儿这么一骂,宁玉心头也是有火气的。
看到老胡脸色当然不好。
“不是一样的布料,但一定是女人做衣裳用的,你家男人可能有媳妇喽。”
“你!你们!!”
老胡媳妇一口气差点倒过去,还没等大家反应,她推开人,直奔老胡,老胡这心虚啊,下意识往后一退,老胡媳妇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胡大海!!!!挨千刀的,你还真有媳妇了是吧!”
体格也算壮实的湖大海,本来平时就被媳妇管的严,这会儿一看事儿不好,更是六神无主,往往村长身后躲,嘴里不停的嚷嚷。
“村长,村长,你快管管吧,你看这婆娘要打死我!”
王城北,脸像黑锅底一样,本身胡大海去找他,他听到这事儿就觉得天方夜谭,那可是柳迎春啊,请来是给村里搭房子的,别的村想请还没请去,才到他家刚动手就整出这幺蛾子了,他本来就半信半疑,这会儿一看,胡大海的反应大家都是爷们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恨铁不成钢,转头一脚踹在湖大海的腚上,踹的他一个倒仰坐到了地上。
“你个王八羔子,这么大岁数了,连个正经都没有,自己婆娘不下蛋你就可哪甩那几滴尿,快说,甩谁身上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大忌,朝廷上面有律法,谁敢弄这个?全村都要株连的!”
他连骂倒霉,本来这灾荒就把村子冲平了,建村要村民自己建,朝廷拨的东西不知哪辈子再经过层层剥削才下来,他一个当村长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家里正愁的要死,村民也不让他省心。
“赶紧把你那个接猫尿的给拉来,问问怎么回事?最好没有什么事儿,有什么事儿我的村长当不了,我第1个把你给扔池里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