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魏钦粮食大收的那年开始,绿田县其他人的收成也开始不错。收成不错,种地的人就越勤劳;越勤劳,就越有盼头越收获。
不过几年,绿田县一跃成为玉城天然的粮仓,魏钦也随之成了全县农人的领头人。
“也就是那年年后的春天,魏郎与我成亲了。”
魏夫人回忆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幸福甜蜜的笑。
——“佳礼初成,良缘遂缔。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那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就在又是两年大丰收后,魏钦看着囤积的余粮,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想出售余粮,转而行商。
他将这个想法一说出来,魏母便炸了锅。
“当时,母亲狠狠骂了他一顿。”魏夫人道,“我当时吓坏了,母亲从来不对我们发脾气的。
但我知道,母亲是在害怕,她已经经历过太多意外了。”
从农到商,是从末流到更末流,是自己走到险路。
“那晚,母亲在屋中不出来,魏郎进去了。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一晚上的功夫,他把母亲给说服了。”
开始时,仅凭余粮输出,魏钦就赚得不少,魏家的日子更上一层楼。
再后来,魏钦发觉玉城水稻产量低下,需要售卖的余粮不足,仅凭垦荒补充产收量费时费力费财,很不划算。
他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又听说澜舟府水稻丰产,便立刻南下澜舟府去探寻缘由。
在请教过澜舟府的老农户之后,他发现,玉城的水稻品种最早是外地传来的,并不完全适合玉城的水土。于是他决心自己培育,研究更好品种的水稻。
“我从未见过那般狂热的他,但我知道,他是欢喜的,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的。他是真的想培育出更好的稻米。
我知道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跟母亲都很支持他。”
魏夫人神情一变,眼眶再次泛红,声音哽咽:“可是,若是早知道……这是一切灾厄的源头,我……”
她大抵是想说“我不会同意”,可最后却也没说出来。
也许是清楚,哪怕有所预见,她也仍不愿让她的魏郎难做,仍会选择支持。
她继续讲述着。
就是从魏钦培育出第一批秧苗那年——也就是三年前,陈家正式控制玉城矿脉开始,
玉城变了。
那是魏钦外出试种一段时间后。
“当时他在城里忙着培育秧苗。那天,他突然回来,说需要钱。我当时看出他神色不对,可见他那般焦急,我跟母亲就什么也没敢问。他只留下吃了几口饭,拿了钱,就又匆忙走了。”
“我跟母亲都以为是他培育失败,或者生意上有什么难处他不好说,便既没有问,也没有跟他的那些朋友打听。”
“可没想到,才又过了几天,他又托人送信来,说又急需一笔钱。送信的那人很陌生,不是当时田村的跟他一起走的那几个,来我们家里态度也很蛮横。
我跟母亲觉得不对,知道肯定出了事,但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冒险,就又给了一笔钱,让那人带回去。”
“之后,我跟母亲商量着,找人送我们进城去寻他,甚至,我们还想过去县里问问裴青天裴大人,看看他知不知道什么风声。”
裴大人?
黑袍少年眸光一闪:
难道是?
魏夫人继续道:“可是,还没等我们去,隔天他就回来了。人没伤没病,就是瘦了一大圈,精神头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