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饭食一一摆桌,秦修远回房将赖床赖得天翻地覆脸色红通通的小妇人拉起来,看人双腿仍有些颤颤,贴近关心:“还很疼?”
望舒哀怨瞟他,昨晚舍命陪君子,今早这人又将她生生揉醒继续吃肉,当时痉挛酥麻得人事不省,事后酸软得全身乏力。
极紧身的曲裾服,秦修远半搂着人上席,在盛汤的季母过来人了,心里放心又有些酸涩。
饭后趁女婿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娃娃去放纸鸢,季母起来半扶着女儿到一旁的摇椅上躺歇着,替她散了发慢慢揉着。
望舒气色滋润,精神头却不足,想起男人的吩咐,“娘亲,待会去婆婆那里,你一并带乐乐去。”
“…好。”不管身体如何不适,媳妇都得去见婆母,她跟着好搭把手,软语劝女儿:“擦点药油缓缓?待会得有走路。”
望舒腰酸背痛双腿发软,跪坐都挺不直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如何出得门,“我不去。”
季母:……
到了别院,秦修远率先向王氏解释,“舒舒身子不适。”牵着大外孙的季母保持微笑,王氏一副了然,男人女人那点事罢了。
婆媳不住在一块,礼节倒足,隔三差五必遣人送些好吃食和布匹银子并几个文武夫子来,儿子不管事,儿媳拿主意,她枉有婆母虚名,还不若一个外家人。
脸色冷冷淡淡。明熙察颜观色,本着别人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的家训,肃着一张小脸坐在父亲膝上巴巴等着回家。
自打学小叔扔筷子那一招被爹娘治得那是十年怕井绳,云骁如今心有怯意,再不敢和二叔靠近半步,挨着亲爹和妹妹半步不离。
兄妹俩就跟挂在亲爹身上一样,嘴上不说,眼里巴巴都是“想出去玩,想回家。”
儿女不自在,告辞来得很快,骑兵列队护着两架马车“哒哒”离开了别院。
进城门时看见有众人围观在城门一处,抬头看着上边米浆糊上去的告示议论纷纷。
“秦将军家开始招乐舞的老师?”
“……不限年龄性别样貌,精通乐舞,善于教导幼童……有意者可上门自荐展示。”
“看来是给娃娃找师傅呢!诶,谢公子做文师傅,大将军的师傅做武师傅,这乐舞师傅可不能找无名之辈!”
“能者居之!瞅瞅,月银十两!”
见高头大马的车驾进城,行人纷纷避让,兄妹俩探头探脑,同坐的秦修远打帘子,“娘亲给你俩找乐舞老师?”
说起乐舞,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惹得女儿泪汪汪的高个子女人,叫什么来着?兰溪?
“给妹妹找的!娘亲说我筋骨强壮,做武艺高强的侠客,妹妹筋骨在柔不在强,可以做舞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