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快五十岁的总主管,一个是四十岁出头的女主管,本是带着点私心的撮合,没想到柳暗花明,不过短短三个月竟然怀孕有后了,一时风声传得快,府里人看这对中年新婚夫妻的眼神都雪亮雪亮的,一个两个都是老当益壮,牛哇!
季母从春杨处得知下午情形,心一直揪着,夕饭两口子吃得不多,面上看不出什么。趁着女婿带娃娃温习功课,提了碗小馄饨给望舒加餐。
躺在摇椅里发呆,望舒见人来了转转眼珠子,没吭声。一家欢乐一家愁,春杨年长她十岁,经下午男人那乌龙一幕,心里堵着就有点喘不上气。
她吃不下。季母把小碗放一旁,半抱着人,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听人哽咽,望舒不想哭,推开她,“娘亲,你干嘛!”
掏出帕子擦泪,季母略略平复,舒舒不喜她总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可她是母亲,除了自己还有谁敢将舒舒捂住耳朵的手扯下来,“舒舒,给女婿找一个出身普通的农家女,日后娃娃养在你名下。”
望舒自己有亲生儿女,别人的孩子她不带看的。“除非我死。”
闻言季母又气又痛,“你胡说什么!人活着,哪能事事如意,舒舒,你不小了,别犟了。”压低声音,“女婿年轻力壮,半宿半宿不消停,长期以往你身子如何吃得消。”
就连珠珠那般健壮的人,隐隐传出初次晕厥过气的流言来,成了婚便快快许大胡子纳了个高壮的胡女作妾,不过两月,胡女便有孕。
“……现大胡子去了东边,指不定要带女人回来的……”季母说着,舒舒听着,她还不知道大胡子纳妾了呢,注意力一不留神偏了:“珠珠脑子没事吧?”
你脑子才有事!季母没好气,“她聪明得很!大胡子战功赫赫,她做好正头夫人,又怀一对双生子,那事既顺了男人,又不用自己身体吃苦头,可比你聪明。”
望舒关注的点已经偏了,眼珠子亮亮的,靠近娘亲忍不住八卦问:“吃苦头?到底有多大?”比秦修远还大?那岂不是更要吓死见多识广的小青?
天爷!季母心内呐喊,话题羞死人了都!还刨根问底,顾不上别的,脚底抹油跑了。
准备了几番解释的秦修远迈进房里,与设想的气鼓鼓不同,妇人满脸……不怀好意跃跃欲试的光芒直射他,一时懵:“怎……怎么?”
等人换上睡服上榻,妇人十分主动贴在他耳边问了个能掀飞他天灵盖的问题。
“什么?!!”他下午粗心大意出了纰漏,这会十万个认真确认听得清清楚楚,差点咬着舌头,“你问这个做甚!”
望舒红着脸扭捏,眼神飘忽:“好奇。我都不知道大胡子都纳妾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又不是什么好事。”秦修远将人扭得松散的睡服理理系好,下午的尴尬历历在目,他不由得多找话,“城里妇女少,局势稳下来不过两月,多少有女儿的人家都上赶着……个别人找到我这来,身家清白的,两厢情愿,他们自己作主罢。”
多少有女儿的都上赶着……一时有女儿的夫妻两人都顿了顿。
“明熙不会!”男人抛出没头没尾的一句,望舒安心,贴紧他,“你真是明熙的好爹啊。”
吴侬软语,秦修远听不得,好爹啊,又带着些女儿嗲声嗲气的撒娇,一把软语。
“我那会误会了,舒舒别多想。再怀,固然很好很好。现在,我也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