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会爬会走,你可就拦不住咯!”春杨打趣她两句,就不得不告辞,这个月份的妇人憋不住尿,尿频尿急,这个月份了,垫子再软,坐久了亦浑身不得劲。
没多久珠珠亦提出告辞,望舒便带着小青继续散步,她脚步还算轻便,所经小路干净平整,无半分凹凸不平。秋天已至,微风扫过,时不时几片早黄的落叶飘零,很快便有佣人捡到围起来的花园里。
“她俩不方便,没必要每日来亭子里。”整得早晚必打卡似的。
小青无奈,“夫人你说了不算。”在府里的谁不事事以女主人为重,春杨总管恨不得早早生了娃回来忙活府里诸事。珠珠更是,带娃住在将军府好歹有个清静,真回自个府里,四五个怀孕的小妾多碍眼。
大胡子将军可真能,碰一个怀一个,整个后院不停进女人,女人肚子一个个大起来……她们言语上对珠珠比在夫人身边还要小心谨慎。
与此同时,长安菜市口乌云密布。将军夫人中箭一事竟是原镇国将军心腹周将军干的,他一人不怕死,干死全族人,男女老少被关起来,先是呼天抢地,血腥味飘到半道,后来一把火烧起来,越烧越亮,最后没了半丝声响。
“听说挖了个大坑,全烧灰埋了……”
“太可怕了,还有几岁大的孩子呢!”
“周将军倒是个汉子,可惜了!”
“哪里是汉子,真男人就应该真刀真枪,你朝个弱女子放冷箭,算什么本事!光想他家里那些个几岁孩子可惜了,那将军夫人肚子里娃娃差点遭事不同样可惜!”
“嘘,嘘,小点声。”
“怕什么,菜市场明日要处决拐卖娃娃的那些畜牲和生下来的小畜生,就是要大伙好好看看,别以强凌弱,以大欺小,当心现世报,断子绝孙!”
一时支持和反对的争执不下,沸反盈天。
本让人传话要过府的王氏午后又派人传话,说不过府了,季母这才知道女婿下令灭了一族上下,不拘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前所未有的狠厉无情,城里人心浮动,亲家母想必心有余悸,又听闻继续抓捕拐卖折生的恶棍恶妇,连带所生娃娃一并遭罪……
季母惴惴不安,女儿女婿不信神佛,可如今身怀六甲本应积德行善,心存善念,为腹中胎儿积福。和季父叨了两句,二老早年为了大女儿的病顶礼膜拜,遥城的土堆树根都不知拜了多少,一直心存善念。
“唉,我和女婿说说。”若说好人有好报,他季家这一脉真真应验的,女儿大病脱险,成家后和女婿琴瑟和鸣,又一步步创下这季家祖宗十八代都不敢设想的家业,更别说他自个又添了小女儿,一对外孙儿女,家大业大,那登天处似乎亦是一步之遥。
可居安思危,“古人言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季父喃喃,“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做人始终要谦虚谨慎,适可而止,与人为善。”
季母点点头,她和季父一辈子安分守己,以往在荆城,女婿对奸细亦或是那对恶妇剥皮剔骨,城门示众,毕竟罪有应得以儆效尤,不曾累及其余妇孺,她私底下多念经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