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着脸还真是为这事,望舒轻轻哄他,“女子若是三贞九烈那一套,经了今夜,我都该去投湖了。彼时彼景,不过是情出有因。唐伯一说,我也等不及衣冠整齐再过去……”
“你没错!”秦修远急急纠正,什么三贞九烈,她何至扯到投湖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觉得自己的妇人爱美爱面子,人前总是端庄自持的威严主母。男女欢爱由男人主导,若有非议,更多落在女人身上,那胸前皮肤和恩爱痕迹多少露了眼。“人言猛于虎……”
望舒心里一松,只要不是大男人那一套就好,怀胎后每每查体探腹尤其是生产,双腿大张躺着趴着跪着蹲着,笨拙臃肿无力,有异味……
被人围观的羞耻更甚今夜万倍……就自我安慰说周公之礼和妇女怀产育如同道法自然一般天经地义。
然后问他,“你觉得呢?”
“我明白,你是顶要颜面的,生娃娃诸多不体面……都过去了。舒舒,但是今后凡有人敢说半句胡话,我势必……”
他凶狠地咬咬牙,一用力,脸上伤痕又开始裂开了,冒了油印子的红痕一动一动的,这新奇,心塞着要安慰老古董的望舒一下子失笑乐了,按住他的大拳头,一边给人擦脸一边应和他。
“好了好了,弄死,弄死,全族通通弄死,里里外外抢光杀光烧光,行了吧。”
……咬牙切齿卡得不上不下,秦修远没好气极为难得甩她一对白眼。
被挠花脸的老虎翻白眼,给她种缺了实力又强行示威的虎王自我挽尊。
“娃娃还小,我们受苦受难不算什么,非议更不在话下了。最要紧是你要专心自己的事,为以后铺路,四个娃娃的好爹~爹~”
妇人说到后面爹声爹气地含住人耳朵垂下的白嫩肉,“爹~爹~”一出激得男人浑身酥麻,热血沸腾,他讨乖叫过人姐姐,妇人叫过他夫君,哥哥,弟弟,但从来没叫过他爹爹……
玩球!他想以后得对不起老岳父了……
一觉醒来,等一双嗷嗷待哺的娃娃送到跟前来,望舒发现自己没!奶!水!了!粮仓空空,三儿饿得直嚎啕,望舒再次用力挤了挤,别说奶水,连空气没有。一夜回奶,就这么早早来了,又突然没了。
刚好喂了三个月。
早上守着要和女儿说悄悄话的季母碰了个正着,听女儿一说也觉得奇怪,小四有些认奶,嬷嬷喂喝得少,她又不出声的,饿了也不知道,一时又是热毛巾敷又是热汤喝着尝试。
两碗浓鱼汤猛地灌下去,“嗝!”望舒饱嗝一个接着一个,床边的一对小炸毛趴在一起,小三一听她打一个嗝,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哈哈笑,小四则是看着人就笑,不随着她声音的节点,趴累了,放着仰躺,两人饶有一致地蹬着胖腿丫摇着小屁屁摆手翻过身来,就喜欢抬头看人,看各种会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