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早早去了军营,季母几乎一宿没睡,蹲守到面容平静的女婿一如往日,从正房出来,又去看几个娃娃,心安小半。此刻见到娃娃软糯糯可爱,翻身越发麻利,眉开眼笑,“真行,除了模样,动作一样一样的!”
婉婷坐在一旁,“龙凤胎嘛,娘胎里就有默契了。”
她带过来的小五有三岁了,一个小光头,几次伸手想摸围栏里的娃娃,季母一次次阻止,“不摸哈,表弟表妹太小了。”
看归看,女儿是不准随意亲亲摸摸抱抱娃娃的,养育这块,自始至终一言堂。
几次拦下来,小青便把一对娃娃从围榻抱回拔步床里侧,远远的,够不着。
“小五不摸,摸了打手心。”
越是不让越是要,眼见还要靠近巨大精美的拔步床,婉婷拉起人的手直接打了一下,没想到小光头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两条腿开始作扫帚。
吓得季母眼眉一跳,直呼不得了不得了,趁着抽查课业的女儿还没从云骁明熙的学堂上回来,连忙拉住婉婷:“去我那坐坐。”不等人反应,两手提着要嚎啕的小光头几步出了正房。
待离了正院连忙和自己的外甥女解释:“你表姐一听吵点的声音人就变得暴躁,老医师说气血衰弱,经不起刺激。云骁大嗓门挨几回罚了,被亲老子拉上马颠得破皮!”
小五还在院子打滚,整得泥尘飞舞的,像发什么病一样大喊大叫,盖过了季母的声音,季母看着婉婷连忙蹲下去千哄万哄,承诺给好吃的才肯起来,脏兮兮的,此情此景,乐乐和云骁都试过,那场景真是记忆犹新,“哎哟,要被舒舒看到,真要动手的!”
李婉婷:……她跟表姐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姑姑是真心担忧,“唉!”她狠不下心。
下午姑甥看着兄妹俩换了粗布衣裳一点点将书房的书、账本、字画搬出来晒,还没搬完冰山一角呢,一个去武堂,一个去舞堂各自上课,下了课又收回去……由于是大书房的物件,未经允许不得接触,春杨心疼得叹气。
一打听,兄妹俩接到的惩罚就是将书房的纸质物品全部晾晒一遍,而在院子里跪得越来越清醒的人全部罚薪半年,再犯重罚。
将军出远门,产后恢复的主母重新进出,府里佣人更加谨小慎微。
百日这天,望舒设宴三桌,简单请了身边亲近之人,季守,李富贵,几大商行的当家人和将军张三,几位秦修远交代的副将,谢信和兰蝶作为家里夫子一并在列,王氏带着十一从庄园赶过来,季父季母和唐伯代为招待。
一对喝饱奶穿着红色小衣小裤的炸毛娃娃躺在两架高脚木制的栏车里,双脚蹬得身下的布垫“邦邦”响,没一会就翻过身来抬头看围着自己的男男女女,露出无齿之笑来,控制不住奶味的哈喇子时不时就垂下一串。
围着的新奇看他俩,他俩不怕生不怕陌生环境,趴着抬起头来一会看人衣裳上的珠串,一会看人一动一动的嘴巴,好奇极了,逗得大伙忍俊不禁。
“这眼睛,这眉毛,这鼻子像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