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最像,白得发光一样,亮了眼!”
“以后就轮到这对小家伙挂将军手臂上了,哈哈!”
“过得两年,带来营里跑!”
“错!错!,将军不肯撒手,娃儿不用走路,更别说跑了!”
“哎哟,搁老子也不想撒手,稀罕!”
众人七口八舌,越看越稀罕,待菜式上齐,诸位舍不得入席,一旁的望舒让人把娃娃推回去才总算落座,落了上座,左边是季守,再左是梁举,右边是张三,再右是谢信……
按规矩宴前望舒作为主人家得说两句,她刚站起来,左右周边全部人动作一致都站起来了,望舒笑了笑,示意大家坐下,“我个矮,你们都坐下,我也好认认人。”
“哈哈!”几人笑出声来,看张三和季守不约而同坐下来,才跟着坐下。
季父做第二主人,同副将们和几位商行的当家同桌,季母和王氏随坐妇孺一桌,王氏抬头看向正厅上一枝独秀笑盈盈站着的儿媳,只见她编入假发作随云髻,缀以垂坠一双东珠的碧玉簪,着浅紫色略宽松的双绕曲裾罗服,以相交的珍珠串做腰带束紧,珠尾搭配碧玉禁步,行步间环佩叮当。
雍容大方,自信悠闲。
然后是淡定从容的妇人嗓音,“今日望舒借府里小儿小女百日的光,请诸位良师益友般的同道入府一聚,各位均和我或将军相识相交共路多年,心底的一切无声胜有声,不必赘言,今日略备茶水酒菜还望大家尽兴,请诸位一起举杯共饮开席!”
寇丹纤指遥遥高举,厅内瞬间齐齐站起,行伍之人嗓门大,动作大,呼啦啦闷头一杯,王氏跟着人站起来,一杯梅子酒下肚,又跟着人坐下来,桌上牛羊猪鸡鸭素俱备,味香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念远方出生入死的大儿子,发觉他这么多年总是身先士卒带兵冲锋,胜败毫厘之间,他一直一个人扛着往前,身后能托付也仅有这么一个女人,生儿育女,打理生意和内务,丈夫出门,便是扛住他背后所有,两人荣辱系于一身。
一旁季母见亲家母发呆也不动筷,微微提醒,“亲家母,是否饭菜咸淡不合胃口?”
她回神来摇摇头,如实回答,“只是想远儿了。”
季母给人夹了焖扣肉,应和道:“女婿也想留在这过百日,奈何那边实在缺不得他,他肩上担子重。”
按照以往王氏会觉得自己作亲娘的还不及作岳母的受儿子待见,如今近距离见了面惊觉招待人的亲家均已双双青丝染白,季文书更是白了半头,显出老态来……
岁月不饶人,大家也老了,一时觉得季文书扑在公务上,亲家母帮忙带娃娃,两个人没有儿子,打算不了什么,只能一心为女儿女婿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