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当真不认识小王子您?”
曲里皱眉:“不,我最后是拿出代表我身份的玉佩,他们二人才答救我的。”
知道身份还这般坦然若之的把他放在这里不管不问不利用,为何?
圆沙停下笔抬头与曲里四目相对,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问。
当初不窟派曲里来大凉收货时,圆沙便是不窟引荐给曲里的谍人。
圆沙的外祖母是犬戎人,当年犬戎大寒冻死了成百上千头牛羊,草原上的人饥不果腹,都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
他外祖母为了不被饿死,铤而走险潜进大凉边境,在秋叶府给一家富贵人家做了通房,生了他的母亲。
因为是母亲是异族人后代,从小吃的苦不少,命运也如同外祖母一样,给人做了通房生下了他。
圆沙因为身份从小遭受排挤,虽然到他这一代犬戎人的外貌特征已经很淡化了,若非有人知晓内情是看不出他有异族人血统的。
但就是外祖母,母亲和自己一直在大凉遭受着不公待遇,圆沙很早便对这个世界失望,皈依佛门以求内心安宁。
但人到底是会被爱恨嗔痴左右,后来不窟找到圆沙让他在秋山寺做内应时,圆沙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自己并不被大凉人所接受,他是属于犬戎的。
不窟的到来让他有了归属感,他得用自己的一份力去报答不窟为犬戎效力。
是以这些年来他一直给不窟提供秋叶府的一切消息,包括犬戎有侵略大凉打算后,也是圆沙主动为毕元堂和不窟牵线的。
毕元堂那人表面为人斯文,一介书生,实际上贪财好色无恶不作。
常看不起武将,与周边乡绅一道沉迷女色。
毕府外院的那些美人彘便是他与那些土豪乡绅们一起想出来的,折腾美人玩的。
这里天高皇帝远,什么都无人管,毕元堂想往上升一没银子二没路子。
日益荤玩下府里也没底子一直陪着土豪们玩,便动了盗卖军资的念头。
对于毕元堂来讲,谁把战马武器买走的不重要,能给他钱就行。
所以在各自的立场利益驱动下,这条隐蔽的发财路便形成了。
就在两人苦思冥想原因时,谜团解开了。
曲里给谢辰瑾表明身份的玉佩被人在典当铺里换了银子。
而那收玉佩的当铺觉得收的玉佩不是凡物,便在圈子内打听,不窟安排在秋叶府的其他线人发现了玉佩,并循着路打听到了秋山寺。
寺庙禅房里圆沙和曲里看着玉佩和当铺记录,哑然失笑。
一块代表犬戎皇室身份的玉佩被他典当了一千两白银。
“原来这睿王与毕元堂是一路人。”圆沙嗤笑,“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圣人呢。”
曲里冷哼:“都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听闻这睿王在京都过得并不好,很多皇子都排挤他,想来他也是不厌其烦了罢。”
“不过他这样更好,人嘛就怕不为利所驱,知道他的软肋以后更好办事。”
圆沙轻拍脑袋:“诶呀,我十天前给毕元堂那边递信了,估计这些天他已经停止行动了。”
曲里不悦:“你不知最近大哥有计划么,就等着这匹战马和武器的。”
“这十天没行动,少说得少运七八十匹马儿过去吧,不行不行。”
“你得把进度追赶起来,这就给毕元堂写信,让他接下来几天加快进程,不然耽误了大哥的大事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