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
姜衍黛努力把咳嗽的欲望咽进肚子里,目光倏尔落在了食盒中的两壶酒上。
“可好些?”
姜衍黛问声抬头,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倏尔绽开了笑颜,“好些了。”
於缉熙这才松开她,端起碗粥递到她眼前:“先喝些粥垫垫。”
姜衍黛顺从的接过粥,喝了一口,略略有些烫,却又不至于烫口,喝起来暖暖的很舒服,只是清淡了一些。
看不出来,阿诚那小子还挺细心的。
她乖巧的喝完半碗递回给於缉熙:“一人喝一半吧,不然阿诚少不得打死我。”
於缉熙失笑,接过粥碗仰头饮尽,倒是很有饮酒时的豪迈。
姜衍黛小声试探道:“阿熙,不然我们喝点酒?”
於缉熙放下空碗,侧目看了眼稀薄的晨雾,挑眉道:“才起就喝酒?”
姜衍黛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才有意境不是。”
於缉熙倒也不拆穿她,只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两壶桂花清酒,心下了然。
他伸手取出两只酒盏,倒了些许清酒,道:“昨日的桂花清酒还余下许多,郡主殿下可要尝尝?”
姜衍黛见他先开口,立刻趁热打铁道:“光喝酒可没什么意思,不然我们来玩个游戏?”
开玩笑,见台阶不下那不是王八犊子?
於缉熙眉梢微挑:“哦?”
“我们来划拳,谁输了谁就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
姜衍黛不停的用余光偷瞄他,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发虚。
果然,於缉熙面上笑意褪去,眸色渐深仿佛寒流涌动,唇畔尚也微带讥讽之意:“郡主殿下对苏子安,真可谓用情至深。”
姜衍黛满脸茫然:“什么?”
什么就用情至深了?她说什么了?少年,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啊!
於缉熙抬步逼近,姜衍黛被迫后退被堵到墙角后再也没有了可以后退的路,只能在困住她的一双臂弯中,倔强的露出个脑袋,往下缩了缩。
於缉熙眸光发冷:“殿下不是想借此套出苏子安的所在么?”
“呃……”姜衍黛擦了擦额头上似有似无的汗,对着於缉熙寒意渐重的双眸,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她还真没想到,再说了,全世界要是只有一个人希望苏子安死,那也绝对是她。
但显然於缉熙并无法领会她的心理活动,眸光所过之处丝缕成冰。
感觉像是只炸毛的狮子,要是不安抚一下,保不齐对着她的喉管就得来一口。
姜衍黛努力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骰子来抛了抛:“那你定规矩?我们避开他照旧玩这个游戏,如何?还是你有什么旁的不能说的?”
於缉熙眸光微闪,面色也有所缓和。
四目相对之下,他并未察觉到那双清亮的眼眸中,掺杂了任何的虚假,这才缓缓收回了困住姜衍黛的双手,背过身去,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久久没有言语。
姜衍黛摸着自己有点僵硬的脊背,想着要不要打个圆场,把计划往后挪挪啥的。
於缉熙却又倏尔转了回来,眸色如常,淡淡道:“除他之外,无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