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都明白,可劝说旁人时,事不关己,自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只是事情一旦真的落到自家身上,又有几人还能记得劝说旁人时的道理?
吕布目中闪过诧异之色,不想竟是碰到一个明白事理之人,真是极为难得。
他起身下堂,将赵炎搀扶起身,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慰道:“不论赵君在旁人眼中如何。于你而言,他已然是做的极好了。”
赵炎眼眶微红,点头称是。
被赵和出卖的周洪可以痛骂赵和无情无义,赵炎却不该埋怨为他舍弃一切的父亲。
吕布又问道:“周君那里,你可有打算?”
吕布口中的周君,自然就是被赵和率鲜卑人劫掠的周洪。
当日周家一役,虽损失颇重,可好歹将周家独子救了下来,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如今赵炎归乡,却不能不对此事做个交代。
赵炎沉声道:“阿父对周伯亏欠极多,明日我便去往成宜县,求周伯谅解。日后,我当以父侍之。”
吕布笑道:“你能如此想,赵君当泉下含笑矣。”
两人一番交谈下来,吕布沉郁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这个世道,总是在让人失望之后,又莫名的给人些希望。
吕布去往屋中,取出一瓶藏的极好的中山酿,准备让赵炎尝尝这中山美酒。
只是酒还未开封,在院中与成廉习射的魏续忽然跑了进来,低呼道:“奉先,阿顺来了!”
吕布先是一愣,随后快步上前,将酒塞到魏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