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将她背了起来,往前行进:“师父逃掉的人怎么办,要不要追回来?”
“不用。”
如果是说杀手——她没了修为,完不成任务,回夜刃是寻死。况且城外设有结界,她一时半会儿还出不去。
如果是说其他同伴——杀手的记忆里,他们还没被找到,不必担忧。
何蛟伏在十九肩上,闭着眼睛调息,等到了医馆,她的体温已经得到了控制。
周谦踢开静室的门,把何不染放到治疗用的矮塌上。
十九紧跟着进入,将何蛟安置到另一张矮塌上躺好,随后又找来几瓶疗伤的药散,并包扎的布条等物,排放在塌边的小几上,便拿出水囊冲洗双手,准备为何蛟处理腹部的伤。
谁料何蛟一抬手:“不用,你先顾自己的伤吧。”
“我的伤都是小事儿,十七和周大哥伤得比我厉害,但都没师父您严重,您还是让我留下帮您吧。”
知道她是顾念自己,何蛟勉力朝她牵了牵嘴角:“我现在更需要你帮忙烧热水,顺便在外为我护法。”
十九有些疑惑,但白蛟营训练的是绝对的信任与服从,而且师父现在这个模样,她也不好多问,于是起身就走,顺带关上了门:“好吧,您有事就喊我。”
她一走,何蛟就把门锁上了。
草草处理了腹部伤口,她转身去顾何不染。
两张窄窄的矮榻被拼接在一起,倒是方便她动作。
——她这样评估着,视线再度落到了何不染的脸上。
他微垂着眼睛,呼吸很平稳。
就像许多次,他睡在她身边时那样。
如果他脸上没有血渍的话。
何蛟克制住自己往他四肢看的冲动,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比湖水更冰冷,任她怎么吻都没有升温。
于是她解开了何不染的腰带。
“……”身下人忽然动了,“蛟蛟,不行的。”
何蛟并没有停手:“我知道分寸。”
她无视那可怖的截面,伸手把他裤头扯了。
何不染挣扎起来:“真不行!没有你想的那个作用!”
“不要说那种傻话,”何蛟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我知道伤口有裂开的风险,但没准儿也能在这过程中愈合。”
最好是,能让何不染的断臂再生长出来。
“真的没用!”何不染用仅剩的半截手臂撑起身体,往后挪了几寸,“我们不能靠着那个互相利好!”
何蛟终于停下了动作:“你认真的?那怎么解释我身上的反应?”
“……你口中的清气的确能让我止疼,但那件事,只是我单方面给你输送灵力。”
“可你明明有好转。第一次琉璃火的时候,你明明就……”
她拼命地回忆往昔,企图反驳他。
似乎只要反驳了他,她就抓住了可以让何不染恢复如初的救命稻草。
可何不染的声音平静得像一盆凉水:“你忘了,我的身躯是一具尸体。尸体的反应,都是可以用法术幻化的。”
何蛟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撒谎?”
何不染从鼻间哼出一声笑,语气转向打趣:“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少作淫行?天天让你榨,我可吃不消啊。”
一句话,将她的希望砸得粉碎。
“……为什么要撒那样的谎?”
这似乎不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隔了好一会儿,何不染才启唇:
“因为你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如果我无所求,你只会拿我当骗子。
“而你要是偷偷溜掉,我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