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多,何不染反倒不担心了,语气轻松起来:“哪里,你是大局的一部分,还是重中之重,顾你就是顾大局,为师这叫及时雨。”
何蛟把他揽进怀里,脸贴在他肩上,手很自然地摸到了他的后脑勺。
“……及时雨个屁。”
何蛟看完他的记忆片段,骂骂咧咧,“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出来了,要不你能出现在结界里?”
她有些愤懑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咬完又顺着他的脖子吻到了他的唇,“你这是在逼疯我。”
她的吻细致而连绵,吻得何不染喉头轻颤。
他展开双臂,想要抱住眼前人,但抬起的只有半截短小的残肢。
“……”
他终究是放弃了,闭上眼睛,任何蛟动作。
没过一会儿,何蛟把他放回榻上:“止疼药分发到此为止,我要修炼了。”
没有人再出手阻她爆体而亡,她必须靠自己。
“应该的。”何不染闭上眼,“刚好为师可以歇一会儿。”
何蛟看他故作轻松的面容,究竟是做了补充:“距离琉璃火燃烧还有七天,我只等这七天。”
何不染仍旧闭着眼,浑不在意似的:“好。”
何蛟转过身,盘腿坐在了自己的矮榻上。
双眼阖上,她的心仍在何不染的断肢上。
分明没有明确的治疗手段,他却浑不在意。
分明对自己抱着更深的期待,却一次次以绮念掩盖。
所有的行为,都能说明一件事——她对他而言很重要。
这份重要,不是骤然萌生的,而是从最初相见时,便有迹可循。
他连看她吃饭都饶有兴致。
他引诱她探索,推开她不敢轻易闯入的大门,即便以他的痛苦为代价。
如果说她是花卉,那么他就是养分本身。
“心乱难入定。”
何不染忽又开口,“既然约定在七日之后,那就不要再想此事。变成这样我并不后悔,你也不要做让我后悔的事。”
或许她需要一点压力,何不染这么说,她反而将心沉下去。
呼吸逐渐变得悠长深邃,每一次吐纳,体内的魔灵二气便相继流转。
魔气如暗夜中的狂潮,汹涌澎湃。丝丝缕缕的黑红色渗在灵气之中,如同脏污。
然而这些许的脏污,在她一次次的吐纳下,逐渐变淡了。
就像浪潮冲着浅滩,将一切的不平分批带走。
温暖而纯净的力量自她掌心溢出,如明灯一般,照亮了静室里每一寸角落。
她开始引导这股力量,沿着特定的经脉,炼化体内每一处的魔气。
狂暴的气息被一点点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而纯净的灵气。这股灵气,如同山间清泉,洗涤着何蛟的每一条经脉,最终汇聚于顶。
灵府中那棵装饰一般的幼苗,在这一刻,骤然生长。
光华如初春暖阳,滋养着灵府中的每一寸土地。
不出多时,灵府内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只是模糊而空旷的空间,此刻犹如被盘古开辟一般,一眼望去,如茵绿草无边无际,无云之天湛蓝清透。
微风,阳光,草木清香,一切都令人感到平和,心旷神怡。
她创造了一个,与这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