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麟看着手里的簪子,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临河今夜回不来。
亦定是皇怒而罚了。
云麟攥紧了簪子,又将头埋入腿中,带着点点鼻音打断了暗四的话。
“此时跟狗子……临河表面身份,是想扎他一刀吗?”
暗四嬉笑了一声,揉了揉云麟的头,弯腰把她抱起来,走向床榻,缓缓放下。
“不是一刀,咱俩是扎两刀。你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荀府依附二皇子府,自己再隐藏身份依旧是宰相府的大公子。
这个身份就不会被四殿下容忍,殿下仁慈,轻者废弃武功沦为有一口气的废人,若杀伐果断会直接赐死。
暗四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结果。
云麟呢喃了一句,“你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管家带着府医又一次带人打着灯笼寻人归来,暗四揉了一把云麟的头,闪身躲开了。
“丫头,总算寻到你了。怎的起来了?身体还痛吗?殿下嘱咐给你备了暖粥等你醒来吃,刚才着急忙慌寻你呢。”
云麟看着端过来的苦汤药和粥开始皱眉。
“叔,你们将这个送去侧院那屋,那家伙醒了,嗷嗷待哺呢。”
府医和管家两人微愣后对视一眼,彼此笑道。
“殿下仁慈,早已备好相同份送去了。”
云麟:……躲不过了啊,最不想喝的苦汤药……
御书房
炎皇自离去后一直未曾露面,连今日的奏折都没有批阅。
殿内四个皇子跪着一言不发。
三皇子觉得自己挨顿板子也比现在跪着要强很多。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真他NNd受罪。
从晌午开始到已深夜,期间自己还找借口去如厕躲了一刻,很快又被父皇安排的侍卫拎回去继续跪着。
“太子殿下,父皇说我们何时可起?”
太子没有扭头,依旧盯着那书案,和煦的笑着摇了摇头。
二皇子满眼阴郁,久跪已经让他的理智回神。他一直以为隐匿着消息做的这些事情,父皇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是在观察,在等。
难怪将暗卫的事情摆到明面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暴怒和训斥。
原来临河自始至终都知道父皇以上位者的角度在看这盘棋,他只是顺着父皇的指向走棋而已。
他扭头狠戾的眼神盯着临河,临河面无表情的跪着,抬头看着书案,腰身挺直。
深夜的烛火已经燃尽,丑时了。
炎皇身边的总管公公,缓缓而入,在御书房门口轻声道。
“陛下口喻,命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回府思过,无解禁不得出。太子殿下,陛下额外嘱咐了,近日诸事皆烦,所以请您不必回寝了,近日暂住御书房内批折子,未批阅完不得出。”
“不是……父皇……”
太子一愣,继而冷了脸色,冷面寒霜的瞪向了总管公公,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是。儿臣知道了。”
这堆积如山的奏折,每日都会不断添加新晋的折子,父皇愈发懒散不愿处理朝务了。
所以,近日自己亦定是无法再偷摸出宫见长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