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子不大,五六户人家,七八间房屋,两三个小孩坐在一块磨盘大石上玩耍,见来人都呆呆地望来。
陆鹏看了两眼,只见这些孩子都一身褴褛的旧衣,瘦弱呆滞,毫无活力。
几名差役显然早横行惯了,大摇大摆地闯去,只听得一片鸡飞狗跳之声,七八个粗黑畏缩的汉子、三四名瘦小妇人张皇而走,乱作一团。
陆鹏虽然心虚,还是板起脸向蒋班头斥道:“不要扰民!”
蒋班头忙不迭应声,回头喝骂了一阵,方才稍停一些。
有人搬了一张竹椅过来,陆鹏草草地坐了一回,心里犹如一团乱麻一般。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境况该如何是好,是该找机会逃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过得些时许,忽听得马蹄声响,不一时便到了近前,几个人匆匆走来,除了两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报讯差役外,还有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赶路赶得满头大汗,顾不得擦便抢上前,向着坐在中间的陆鹏略微打量后便深揖施礼:“小人安远县衙押司顾潭秋,见过县尊。”
陆鹏只感一阵心虚,强自镇定下来,只见对方脸色颇白,看着甚至有些发虚的样子,但眼神却还算灵动,举止颇有几分儒雅气质。
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不该还礼,想想据水浒传看来这押司应该只是个小吏,便坐着不动,只说道:“辛苦顾押司了,不必多礼。”
顾潭秋直起身方擦了擦汗,踌躇了一下小声道:“小人得罪则个,不知可否容小人看一看老爷的告身?此是许县丞所嘱,小人却是万不敢怀疑的,死罪死罪。”
陆鹏干咳了两声,说道:“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