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取出那卷绸书连同竹牌一并递过去。
顾潭秋双手接过,略微展开来看了一遍,便将腰又弯下来,连声道:“县尊相公恕罪,恕罪。”
他是奉了县丞之令来迎新任知县,之前接到公文知会过行程,却也在这州城外的小镇子上苦等了足有半月。
那桩命案之所以查得紧,正是他担心影响到正事,所以催逼这一众差役所致。
此时他便请陆鹏前往钦州城,众人前呼后拥地出了这庄子,一匹黄马正在树下悠闲吃草,顾谭秋陪笑道:“县尊相公可惯乘马么?”
陆鹏摇了摇头,顾谭秋想了想,吩咐几名差役去寻了两根竹竿,将那竹椅绑起来,做成了一副简陋的竹轿,笑道:“这仓促之间只能请县尊相公将就些。”
事已至此,陆鹏也不推辞,便坐上竹轿,闭着眼睛任从差役抬着他前行。
但离那钦州越近,却越是难免心慌意乱,虽然说从道理上讲,既然没有人认得新任知县,这千里之外的偏僻之地便不易露出破绽,但万一出了意外,被认出来后,那结果可该如何是好!
想象着被发现后的各种下场,便感觉越发不安,只觉额头冷汗都流了下来,自知这样或许会越发引人怀疑,但却偏无法控制。
顾谭秋骑着马随在身侧,见状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不见日头有多大,还是喝道:“你等好没眼色!不见相公都出汗了么?还不赶紧打扇!”
众差役忙不迭地答应,便有人飞跑去左近摘了数片蕉叶,替陆鹏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