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周遭那一双双‘你怎可如此辣手摧花’的怒目的沈季清眼含无奈地搓着扇柄,嘴张了又张,却没有吐出半个字。
“我大哥说了什么?你怎么就一副被欺负红了眼的模样?这话咱们今儿可得好好论个清楚,要不然传出去我大哥岂不成了那欺负女人的无齿小人!”安歌两步窜到了红笺与沈季清中间,双手叉腰,瞪圆了一双眼睛,‘气势汹汹’的问道。
那响亮的嗓子一出,大厅瞬间一静。
红笺顶着全场的视线,一滴泪珠悠悠地划过粉颊,出口的声儿带着浓浓的哭腔:“是奴家的错,奴家身份卑贱,又怎能与···奴家与沈公子没有、没有半分关系,奴家扰了众位的兴致,是奴家的不是,不敢求诸位见谅,便自罚三杯。”连饮三杯后,一双凤眸泛起了红,一双眸子欲语还休地看着沈季清,只留下一句“奴家、奴家便不在此处再扰诸位的兴致了。”便扭身拿帕子捂着脸小跑离开。
安歌脚步轻转,眨眼间便拦在了红笺身前:“红笺姑娘这是做什么?含含混混地两句,嘴上说是自己的不是,反倒惹得全场火气都冲到了我们兄弟二人身上,嘶~真是好手段,不过你今儿可算是找错了人,我那大哥是个雅正君子,不愿给姑娘没脸,我可不懂的那些个怜香惜玉的说道,惹到了我身上还想全身而退?呵~妄想!
诸位,正所谓理不辩不明,咱们今儿便好好辩上一辩!姑娘作为当事人还是暂留片刻吧!我想可是有不少想讨美人欢心之人一会儿想要在当着美人的面为美人出头的,姑娘总要给旁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嘛~”接着,安歌便把刚刚的场景原模原样的复制了一遍,无论是沈季清在距离上的恪守,还是红笺欲哭不哭、欲倒不倒的‘娇弱’,都演的是活灵活现的,更何况那短短的两句话,复述的是一字不差。
然后,场面就尴尬了。
红笺姑娘一张粉面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
跃跃欲试想要为美人出头的英雄面面相觑,似乎不敢认那个女子便是素有雅淡如菊之名的烟雨楼上任花魁之首红笺姑娘,毕竟除了少数直来直去的‘真蠢’之人,在场的大多人都看得出来那不过是红笺在刻意攀附不成后的故意诱导之态罢了。
“亥时已到,还请诸位移步听琴香榭,三年一度的花魁夜开场了。”烟夫人一派优雅地出声,笑着迎众人往西面香榭去,在路过红笺时笑着拉过红笺的手,轻拍了拍:“我们家红笺是个痴的,自听过沈四少在江湖上的侠义之举,这相思便入了骨,是日也念夜也盼的,这会儿得见了真人,失了分寸,闹了笑话,更扰了诸位的兴致,是老身这个做娘亲的没有教好姑娘,当自罚三杯告罪,至于红笺,她三年前亲手酿下的月牙白,昨儿夜里开了坛,一会儿叫丫头们给诸位都满上,便做这丫头的赔礼吧!不知可使的?”
“烟夫人说笑了,不过小事儿,哪值得告罪一说。”
“就是,这美女慕英雄,古来有之,也是雅事一桩嘛!”
“正所谓宝剑配英雄,佳人配君子,沈四少既是英雄又是君子,说不得哪日咱们就有好逑酒可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