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拿起那枚通体全黑的蛇形令牌,也没仔细打量就手腕一转收进了空间,对着沈季清扬了扬下巴:“人走了。”
“恩。”
“你没问。”
“恩。”
“呵呵。”安歌翻了个白眼。
四人也没有再在咸水镇停留,包上了两包臊子饼就翻身上马,连赶了两日总算在太阳将落山前到了广平。
广平南城门外,有一片斑竹林,林外立着一块石头,上面铁画银钩地勾画着两个大字:书斋。
狂草潇洒,棱角锋利。
“到了。”凌炆先行下马,看着这熟悉的竹林,握紧了手上的缰绳。
“这便是不闻先生的书斋?”沈季清看着余晖中的斑竹林,仿佛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柔光,宁静,平和。
只可惜···
沈季清心中百般思绪,面上却什么都没漏,摇着扇子叹道:“好一个宁静祥和之所。”
“我只想问···”安歌翻身下马后,悄悄活动了活动两条腿,累倒是不太累,就是刺痛的位置实在尴尬:“晚饭怎么个解决法?”
黎守约听到安歌的问话默默的看向沈季清,一双眼睛满是‘饿了’的信号。
“书斋虽简陋,但一顿饭菜还是拿得出来的。”随着低沉的嗓音,一个一身白衣儒衫的男子从竹林中缓步走了出来。
男子瞧起来四十出头,一身白锦文人衣衫,面色淡淡,续着山羊须,腰间别着婴儿手臂粗的判官笔,下巴微仰,眉目中带着三分清高,行走间透着三分文雅四分温润。
“守故,愚兄前些日子刚巧寻得一本残谱,苦思多日不得解,正想传信与你,盼你同来参详一二,没想到信还在案上,你人便到了,还带了几位小友。”
“是我来的巧了。”凌炆上前把沈季清等人依次介绍给朱夏先生。
“咱们里头说话。”朱夏引着几人往里走,不过两刻钟,面前便出现了一片竹屋,大大小小一共六栋,多为两层的样子,只有中间那栋,占地面积最大,层数也最高,六角檐的竹楼足足建了七层。
楼与楼的青石小道上有不少身穿青色麻衣、头戴布巾的男童,有的手捧藤箱,有的持扫清扫,有的看着院中的红泥小炉的火,上面的茶炉透着滚滚草木香。
“早就听闻朱夏先生的斑竹茶一绝,不止沈某今日可有这个口福?”
“斑竹茶只招待朋友。”朱夏先生面色淡淡地坐在蒲团上,然后动作行云流水地沏好了五杯茶:“请。”
“汤清,味清,入喉清冽如雨后活泉,回甘中带着淡淡的···”沈季清垂眸片刻,突然展笑,合着的扇子轻击掌心:“是石玉兰!石玉兰香。”
“四少见过石玉兰?”朱夏先生挑了下眉。
“曾在一好友家中见过一次,形似玉兰花,瓣叶却肉厚且冷硬,触手冰凉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