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落,凌炆便迅雷般冲了出去,夜色中灯光昏黄,竹叶纷落,人影飘忽不可寻,只能见那满天青光、四溢剑气。
又是一道凛冽青光,一片斑竹噼里啪啦倒地。
朱夏脚下踩着断竹,衣袍飘飘:“那么美的满天大火,居然漏掉了一只幼崽,当真不该,不该啊。”边说着,手边摸上了腰间的判官笔,通体玄黑色的判官笔几乎完全溶于这片夜色中:“不过好在,疏漏尚可弥补,守故,愚兄曾说过,你这遇事只知道一门心思往前冲的习惯着实不好,早晚会让你摔个大跟头,你不信,这不,跟头如今便来了。”
话落,朱夏手持判官笔,足下一个用力,整个人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凌炆冲了过去。
笔本无锋,在朱夏手上却戾气外溢,点戳挑刺连而不断,招招攻向凌炆浑身大穴,逼得凌炆只能被迫防守,金属碰撞当当声不断,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碰撞出了四溅的火星。
黎守约突然开口:“凌炆呼吸声重了。”
沈季清手握折扇,一捏一甩,根根扇骨中同时窜出尖枪头,每一个不过小指粗细,却根根透着寒光,“沈季清请教不闻先生高招。”话落,人就冲着飞快交错的身影冲了过去,飞奔几步整个人腾空而起。
“你不去?”黎守约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身影成虚的三人,问完了也没等安歌回答便继续道:“朱夏到底是二十年前便闻名江湖的人物,一手铁画银钩刚猛锋厉,招招皆朝着人身各处大穴,便是沈季清和凌炆二人联手,在他那儿也占不得上风。”
安歌摸了摸腰间的青玉箫,她看着朱夏的铁画银钩,并没有体会到黎少堂主五味杂谈的赞叹,反而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讽意,文士风雅?攻敌穴道?
“呵~”安歌一把抽出青玉箫,运气轻功鬼魅般闪现于正对战的三人之中:“你还差得远呢!”
话落,便运起内力灌于玉箫之中,直接缠上了那根判官笔。
武器突然被黏住令朱夏猛地抬头,凌炆与沈季清虽不解原因,但默契地把握住了机会,两人一人持剑飞快挑向朱夏被控制住的右臂,另一人从后方甩着扇子刺向朱夏的右膝窝。
朱夏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被黏住的判官笔,整个匆匆向左逃去,却到底被先一步飞到的扇子划伤了皮肉。
安歌把到手的判官笔往前一抛扔给沈季清,然后变换手势猛地朝着朱夏攻去。
沈季清被猛地砸来的判官笔扰得身形一顿,等他再想动手却意外的发现此时···似乎不需要他了?
那只他极为眼熟的玉箫此时招招攻向朱夏浑身大穴,逼得朱夏脚步慌乱,是一退再退,一防再防,那画面极其眼熟,与他刚刚的处境何其相似,只不过身形狼狈的换了个人。
而凌炆则默契的斩断了朱夏的后路,逼得朱夏只能在一个圈子内躲闪,像极了猫吃老鼠前的戏耍。
“怪不得。”沈季清一个闪身,退到了一旁,也守住了南边,断了朱夏一会儿狼狈之下可能选择跑路的机会。
他就说明明朱夏一手铁画银钩的功夫极近刚猛,且朱夏的内力远胜于凌炆与他,论起武功他明明与凌炆尚在伯仲之间,为何却在应敌之时差那么多!比起他的狼狈慌乱那小子实在是可以算得上从容了,原来是这几日那小子日日与安歌对练的缘由。
刺的一声利剑入肉,一身血痕的朱夏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万般狼狈之下依旧强撑着最后的骄傲,撑着胳膊想要再次站起,却已是力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