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留在堂屋中的李安容正心不在焉的教着李无疾认竹简上的字。
“叔父,这个百虫草木刚才已经读过了,该读下一句了。”皱起鼻尖的李无疾指着竹简上的已经快要被磨掉的字迹轻声嘟囔,他已经跟着李安容把这四个字读了五遍,觉得有些无聊。
面上一热的李安容瞬间清醒了一些,他忙指着下面的“兵甲器械”让李无疾跟着自己继续读。
在读了两遍后,李无疾趁李安容分神之际,赶忙卷上竹简吐槽:“四叔父,我今天不要跟你学认字了,你老是走神,不是个好夫子。”
也无心再教下去的李安容趴到案上暗自沉思,随后摇了摇头后嘲笑自己在期待什么。
“无疾,天色不早了,你跟着去东厨做饭吧。”想通了的李安容跟着李无疾走到院子中,望了望即将消失的余晖说。
过了腊日,太阳落的特别快,可能稍不留意,温柔的余晖就会变成清冷的月光。
肚子有些饿的李无疾立刻同意了下来,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东厨,“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谁?”先跑到院门处的李无疾把双手搭在腰上学着宋云珠平日里说话的腔调问。
隔着一层门板的张越忙朗声回答:“无疾,我是张越,来找你四叔父。”
挪不开顶棍的李无疾忙转身对跟来的李安容大声转述:“四叔父,是张越找你。”
“无疾,他是你迎儿姑姑的夫婿,你该叫他姑父。”李安容弹了下李无疾的额头纠正完后,拿掉左侧门板后的顶棍,把其拉开笑着问:“张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鼻尖被冻红了的张越跺着脚把拎在手中的巴掌大的布袋递过去回答:“这是沅儿送你的生辰贺礼,她被我阿母拘着不能出门,便让我把这些给你送来。”
张沅说完揉了揉鼻尖继续问:“安容,我们家沅儿对你是事事上心,你知道她的生辰是何时吗?我可不想她到时哭着鼻子回家对我告你的状。”
满目皆是惊喜的李安容忙接过布袋回答:“兄长,是六月初二。”
“安容,你以前可是叫我张越的,现在改叫我兄长,等我回到家,可得向沅儿夸夸你。我走了,你关好门吧。”张越笑着调侃完,伸手揉了揉望着自己的李无疾的头顶后,便转身离去。
激动的李安容赶忙关好院门,然后回到堂屋把布袋放进橱中,等吃过哺食再拿回后院打开。
昏暗的光线下,傻笑着的少年把双手支在案面上,一遍遍的晃着脑袋看向从布袋里取出的一个五彩绳和一双足衣,最终抿着嘴角拿起五彩绳系在了左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