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再次拿起桌上的水利图仔细观看时,两道人影分别从御书房的另一侧内室中走了出来。
手握余国最高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年男人对着明皇道:“陛下。”
不受待见、力单势薄的青年女人同样作辑道:“父皇。”
还未等两人询问圣上的用意,两人同时听到一声惊雷。
“平成,你身上的毒是阎相下的。”明皇似对待寻常小事一般云淡风轻的说道。
阎汜一时瞳孔地震,表情震惊中夹杂着些许惊恐,连忙跪下伸冤道:“臣万万不敢戕害皇嗣啊。”
平成早就知道此毒是阎汜下给她的,也知道阎汜是圣上的人。但是她的门客谢晏曾经提醒过她,阎汜可能会为国师办事。她相信谢大人的智谋,但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故而一直觉得这只是一种猜测。
而今日,猜测成为了现实。
但让她更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平成怔了几秒,眼神中的诧异很快平淡了下去,复而又强烈了起来,以憎恶的语气,指着跪在地下的阎汜激动的叫喊道:“竟然是你,你为何害我?”
阎汜赶紧摇了摇头,脑子飞快转动,大声辩解道:“我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公主啊?”
平成看向皇帝,激动地拱手作辑道:“儿臣请求圣上处罚阎大人,否则儿臣不平!”
明皇继续看着手中的水利图,以一副旁观者的态度淡然的回答道:“这是你二人的事,你二人自行处理。”
“是。”平成眼神阴郁的瞥了阎相一眼,似乎想将他大卸八块。
倒是阎汜似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松了口气,恭敬回道:“是。”
而后,他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平成道:“还请公主移步,听臣解释。”
平成冷嘲热讽的‘哼’了一声,挥着袖袍,一脸怒火的出了御书房。
阎汜对着明皇拱手作辑,说了一句‘微臣告退’之后,快步跟上了平成的脚步。
好险,好险。差点成了天飞横祸。
他还以为圣上要用他的死换取他想要的父女情。
。。。。。。
姜槐回到宫里之后,按照惯例用龟壳算了一卦。
看着预料之中的卦象,她心情没有任何起伏,但脑海中却浮现了那消瘦男人的某句话。
命运之外的错误必然反杀神明。
她默默将面前的铜钱收了起来,心中暗道。
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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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偏僻的宽道上响起了两道渐渐清晰的马蹄声,随着那马蹄声的逼近,那两道驭马的身影也越发清晰。
很快,那两位骑马的黑衣女子在简陋粗糙、仅供人歇脚的面馆前停了下来。
其中有位黑衣女子下马之后,‘咦’了一声,默默地从地下捡起了一张价值十两的银票。
她环顾四周,见周围往来的人皆是带刀、带剑、一脸的不好惹,便默默地将那句‘谁的钱掉了’咽回了肚子里。同时,也将那张银票重新放回原本的位置。
那女子一旁的同伴凑到旁边看了一眼,面带惊喜,正要出声,却被那同伴的眼神吓住了。
“怎么了,楼主?”东方清不解的问道。
宋诗白没有回答,只是命令道:“当没看见。”
东方清‘哦’了一声,道:“那我去买完面。”
宋诗白应了一声,便牵着两人的马去马厩拴了起来,之后,又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某些急迫的问题。正当她要回去跟东方清汇合时,地面出现一阵强烈的颤动。
来的人似乎不少。
宋诗白朝着某个方向望去,只依稀看见那群为首的人身着白衣。她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某种不详的猜测。
明啄?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该在山湖坨吗?
宋诗白脑子‘嗡’了一声,有种‘厄运终于来了’的感觉。
自出了南州之后,不是捡到银票便是捡到武功秘籍,总给她一种要倒大霉的冲动。
果不其然。
她当即回到面摊前,赶紧拉着东方清往外走,同时,顺手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
东方清稀里糊涂的跟着宋诗白躲在二、三米高的草垛后面,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楼主。”
“明啄。”宋诗白提醒之后,谨慎的降低了换气的频率。
东方清震惊不已,连着心跳都加快的几分。
他怎么在这里?
不过,东方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怕什么?又不是他爹。
来多少人她都打得过。
思考过后,她探着头跟着宋诗白小心察看情况,竟发现远处的那帮江湖装扮的暗卫中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抹粉色的身影。
什么情况?是她看错了?还是明啄另找了新欢?
正当她想看的再清楚一些时,发现那群人已经走到了面馆前,离他们不过五米远。
她赶紧收回了视线,躲在了草垛后方。
宋诗白身体也收了回来,面色沉凝。
“怎么了?”东方清低声问。
“乐蓉在里面。”宋诗白回答的同时,想起了国师同她说过的话——她一定会后悔帮乐蓉的。
现在这情况,究竟是乐蓉被抓了?还是两人合作了?
宋诗白正想着,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对了,宗师毛有不是跟着乐蓉吗,怎么没有看见毛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