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青女哪怕在幻境中,都是不可击败的存在。
再一次被击飞出去后,我艰难的擦掉眼前的血迹,咽下口中的腥味,吐字道:
“那你呢?你想和我说什么?”
慈青女脸上阴冷与奇诡的笑容还未绽放到最大,听了我的话,好半晌方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没什么话就当我命贱,总是想要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吧。”
慈青女蹲下身,伸出干枯的手,缓慢擦去我脸上的血迹。
她的手干瘪膈人,几乎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黏在骨头上面,但她的动作却很轻柔,靠的也极近,近到我能看清她的瞳孔,也看清她看向我的眼神。
这次,我看明白了那个眼神中包含的意味。
我知道这首诗,但我没懂她为什么要吟这句诗。
“您好,这边是大槐安派出所,请问有什么事情?”
内里的骨头不足以支撑起他的肉,于是他便松松垮垮的瘫成一张有些厚度的肉饼。
上下开合的开口被我踹开,我双掌发力,接着力划入一片黑暗之中。
但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微微抬起头查看对方的情况,发现对方只有.半边。
如我先前所料,阿捡干爹的这个堂口,所有屋子压根都没有窗户。
我只觉得我的手脚越来越凉,整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化为光片萦绕在我的四周,随后又相继崩塌,连同所有人离去的背影一起,彻底消散不见。
我如此想着,手机铃声顿停,电话被接通:
“您好,这边是大槐安派出所,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艰难别过脸去看另一边的情况,另一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另一边也是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只不过是个男人,中年男人。
我张口欲言,但下一秒,却心头一紧。
我思考几秒,浑身搜查一圈,居然发现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不仅先前抽出去打破玻璃的蔑刀被重新放回了贴身的包里,甚至连手机都在。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刚好在殓尸人的服务范畴之内。
她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隔着我的脸,看向别人。
所以,大声喊出声音一定不是个好选择。
“砰砰砰!!!”
她脸上的神态明明是冰冷的,那双眼的眼底却有堪称诡谲的.温柔。
那尸斑就好像是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嘴,将她几乎蚕食殆尽。
总不能是,我也和她初恋很像?
我发了狠,趁她擦拭到我口边的时候,一口咬住了慈青女的手指。
我刚刚还在那个恐怖大爷的车上,被他的虫子蛰晕后,现在是被关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却又是一片发昏。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好事,活干了一半就走,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继续。
入目的就是一大片距离我脸不到一掌远的铁片。
那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弄个铁皮箱子把我关起来
我费力的扭动僵化的脖子向四周查看,下一秒,我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何地——
我的左边是一具赤裸的女尸,她显然去世有段时间,浑身遍布尸斑。
冰柜的上下虽然被隔开,但左右两侧却是敞亮着的。
纵使是近乎零下的存尸冰柜能让她的肉体不那么快的腐烂,但她被‘收拾’到柜中的时候,那些肉块还是沾染了不少的细菌。
这些雾气就是我手脚发麻的原因吧。
其实我能确定自己在殡仪馆,最好还是打阿捡阿拾的电话,亦或是直接喊出他们名字,但我没有他们俩的联系方式,且不确定司机大爷和他们有没有交易。
更关键的是,我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走远。
但他又比左侧的女人要好一些,因为他正在‘被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