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纯阳吕喦(1 / 2)

“阿弥陀佛,今日贫僧便重走贵派祖师之路。”

三葬大师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然而那平静的面容下却透着一股决然与坚定。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拳即权,力即理。”

三葬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未知的无畏,又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大胆狂徒,竟敢上门挑衅,那就莫怪我等不客气了!”

伏念一声大喝,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只见他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一腔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

他猛地抽出太阿剑,剑身闪烁着寒芒,直直地指向三葬大师。

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瞬间洞穿。

周围的儒家弟子们听到伏念的怒喝,先是一惊,随后纷纷向后退去,动作迅速且整齐。

他们的脚步匆匆,衣袂飘动,带起一阵疾风。

转眼间,中间便空出了一大片宽阔的场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无比。

伏念握着太阿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因愤怒而产生的力量涌动。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宛如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狂暴雄狮。

三葬大师则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纹丝未动。

他的僧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却丝毫未影响他的沉稳。

他的目光平静地迎向伏念那充满怒火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此时,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一般,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如铅,让人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战,一触即发。

伏念身为小圣贤庄的掌门,自幼便沉浸于儒家学说之内,对儒学的钻研已然到了痴迷之境。

他日夜苦读经典,领悟其中的深邃智慧,而后将所学与自身的天赋才情相融,独创出圣王剑法。

这圣王剑法,讲究内圣外王,道法自然,唯礼匡之,实乃“礼”之极致体现。

而他手中所执的,乃是风胡子剑谱排名第三的太阿剑。

太阿剑剑身古朴,剑刃锋利,透着一股威严与神秘。

当伏念持太阿剑施展圣王剑法时,人与剑仿若浑然一体,臻至一种绝妙的契合之境。

“你不是贫僧对手,你们一起上吧。”

三葬平静的话语传来。

伏念瞬间怒不可遏,心中暗骂:狂妄,实在是狂妄至极。

只见他牙关紧咬,双目圆睁,愤怒的火焰于眼中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他身上真气如奔腾的江河般汹涌流动起来,强大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

一股充满着“礼”的剑意从他身上磅礴散发而出,那剑意仿佛有了实质,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其搅动。

并且隐隐有种凝结成势的趋向,那趋向恰似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剑气至剑意,再至剑势,最后达剑域,对应的是先天至宗师,再至大宗师,最后是天人破碎,简单比喻便是从小溪至小河,再至黄河,最后是大海。

伏念此刻的状态,表明他已然觅得了进入大宗师的路径。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儒家日后必定会稳稳地再添一位大宗师。

这便是大势力有传承的益处之一,只要依序而行,时间充裕,便能凭借深厚的底蕴和传承的指引,踏上令人仰望的巅峰。

就在三葬大师眨眼的时候,眼皮一张一合不足一息的功夫,伏念的太阿剑突然发起攻击。

俗话说,发乎情,止乎礼。

伏念的剑意是礼,说白了就是控制。

控制自身,控制外物,到最后无物不可控。

伏念现在还没达到无物不可控的地步,但是控制自己和控制一下手中的长剑却是轻而易举的。

人们常以一眨眼的功夫来形容时间飞逝,而在这眨眼瞬间通常并非什么破绽。

但于伏念眼中,此乃破绽,且皆在他的精妙掌控之中。

伏念身形如电,趁着敌人眨眼的刹那,太阿剑裹挟着凌厉剑气,以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轨迹发起攻击。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似简单直接,却又蕴含无尽变化。

周围的气流仿佛皆被他的剑势牵引,形成一个微妙的气场。

当周围之人反应过来时,伏念的剑尖已刺至三葬大师胸前一寸之地。

没错,正是一寸之距,这一寸,既是咫尺,亦是天涯。

伏念的太阿宝剑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既无法前进亦不能后退,就这般僵持于此。

“我来助你。”

聪慧的张良一眼瞧出伏念的不对劲,他身形一闪,手中宝剑出鞘,剑鸣铮铮,如龙吟九霄。

张良的剑式刁钻狠辣,角度极为诡异,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三葬大师。

然而,结局亦是重蹈覆辙,他的宝剑同样在距三葬大师皮肤一寸之处停滞,进退不得。

颜路此时亦拔剑而上,他的眼神清澈且坚定。

不过他并非刺向三葬大师,而是欲用剑格开伏念与张良的长剑,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僵局。

他的剑法轻盈灵动,如清风拂面,却又蕴含着坚韧之力。

就在三柄长剑即将相碰的那一瞬,三葬大师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仿佛源自九幽深渊,带着无尽寒意。

一股强横霸道的真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爆发,那真气犹如实质,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这股力量瞬间席卷而来,空间仿佛都被扭曲。

伏念、张良和颜路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抛飞出去。

他们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衣袂飘飘,却又显得极为狼狈。

三人飞出数丈之远,而后重重砸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数圈,方才堪堪停住。

地面被他们的身体擦出深深的痕迹,尘土飞扬。

待其他儒家子弟匆忙赶来扶起三人,却见三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仿若宣纸一般。

他们的嘴角有血迹蜿蜒而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三人的眼神中充满震惊与难以置信,显然未曾料到自己在三葬大师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周围众人一片哗然,惊叹声此起彼伏。

未曾想到鼎鼎有名的齐鲁三杰,在人家连出手都未出手的情况下便被伤成这般。

这三葬大师的实力究竟高深至何种地步,简直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众人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对三葬大师的恐惧又增添了数分。

扶苏脸色凝重,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忧虑,压低声音询问身旁的盖聂:“此人先生能对付吗?”

他的声音极低,仿佛生怕被那远处的三葬大师听闻。

盖聂亦是脸色凝重,紧抿双唇,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此人功力在我之上,非我所能对付,或许只有……”

盖聂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无奈。

然而,扶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剑圣柳白或许能够应对。

但是剑圣柳白自从那日之后,就与吕洞宾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

扶苏的心情愈发沉重,这等战斗力的人倘若发起狂来,不知现场诸位能否阻拦得住。

如今,也只期望他如其自己所言那般,只是看中小圣贤庄这个地方,而非别有图谋。

否则,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终。

三葬大师目光如电,直直望向荀子。

他的眼神中充满探究与挑战,似乎欲一眼洞穿荀子的深浅。

荀子亦毫不退缩,脸色凝重地回望着三葬大师,双方就这般大眼瞪小眼,仿佛周遭的一切皆已消逝,仅余他们二人在无形的气场中对峙。

“他们在作甚?”

有人不解,声音中透着疑惑与不安。

“他们正在进行精神上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