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一直强调很漂亮。
裴弃莞尔,“你现在这么照顾我,也是因为我很漂亮?”
秦叙脸上的红迅速蔓延,耳朵脖子甚至是露在外面的锁骨,都是一片的红,闷头不敢说话。
裴弃也没有再逗他,因为他还没有想好。
但他也不喜欢把事情压着,往后爆发出来,完全无力解决。
而且,秦叙这个背地下手的习惯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走回笃行院后那封信只余下指甲盖大小的灰烬。
“听说葛涯和他弟弟那件事出来之前…还断了一根肋骨。”裴弃扯下外袍扔给秦叙。
秦叙心头一跳,他好像明白了裴弃要说什么。
裴弃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就麻溜地跪下了,“我错了。”
裴弃哼笑,这话的意思就是,我错了,但下次还是敢,不过会做得隐秘一点,不叫你发现就是了。
他抬脚就踹过去,但力道不是很足,秦叙坚硬的肩膀反而撞得他脚背疼。
秦叙双手拢着他的脚,“别踹了,下次直接踩我就好了。”
裴弃抽回脚,“错什么了?”
秦叙脑子一片空白,他呆呆地抬头,“错……”
裴弃一看就知道,这根本就是口头敷衍一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错处,更不觉得自己错了!
那说什么错了?!
“你朝御史台递的信,是怎么回事?”裴弃懒得跟他废话,自己的徒弟,该说还是得说。
秦叙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怎么就忘了找个人代笔呢,就他那笔破字,不说裴弃,徐二都能认出来!
裴弃把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你在想什么?”
秦叙圆圆的眼睛眨了下,说,“想,下次改一下。不自己写了,还有错字,容易被认出来。”
裴弃:“……你还挺坦诚。”
秦叙跪着上前两步,下巴放在他膝盖上,“师父,你听我说,好不好?”
裴弃拽了个软枕过来靠着,他倒要看看秦叙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秦叙没想到他真要听,一时间顿住了,“啊?”
现在不应该发火,然后踹一脚,说谁要听,滚出去吗?
“啊什么?不是要说给我听?”裴弃好笑地踢他肩膀。
秦叙干瘪瘪地张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话说,只能说,“我……错了。”
裴弃险些没憋住笑,损了师父的威严。
他轻咳两声,“你不知道自己错了,那为什么说自己错了?”
“因为我觉得……你说起这件事,肯定就是我错了。”秦叙道。
裴弃语塞。
半晌叹了口气,他坐起来,对着秦叙招手。
秦叙如果有尾巴,那现在肯定竖起来了。
他听话地钻进裴弃的怀里,“师父,我错了嘛,你说我的错是什么,我改,以后不犯了。”
裴弃对他这份执着也是感到心服口服,连自己都不知错哪里了,却还是要认错,就怕他不高兴了。
“我问你,你往御史台送那封信,当时想的是什么?”
秦叙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嗯?就是因为他一直都在说你。哪怕我折断了他的肋骨,他还要说,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裴弃目光里带上了担忧,他还没有拷问,结果秦叙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完了。
“错了。”秦叙又蔫哒哒地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