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牵着裴弃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师父,你看看我,我好看吗?”
这酒远比之前的陈三百要烈,裴弃已经快要分不清眼前的人了,胡言乱语道,“好看,要给我做媳妇?”
秦叙失笑,这样的玩笑话听过了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般心如擂鼓。
裴弃又逼近了些问,“不嫁吗?”
“嫁,我陪师父一辈子,好不好?”秦叙恨不得把话本子里的艳词浪语全学了来。
“不好。”裴弃细细摩挲着他的下巴。
秦叙:“?”
醉鬼的想法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月色再次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秦叙一下子就不确定他究竟醉没有了。
“师父……”秦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蓄上泪水,“你娶妻了我还能给你做饭吗?”
裴弃直起身子,脑门一抽一抽的,“挺好吃的。”
秦叙:“……”算了吧,跟醉鬼计较这些。
他抬手摁了下唇角,这女儿红太醉人了。
把裴弃安置在榻上后,他想,至少这段仰望的情,也不是那么绝望吧。
裴弃第二日睁开眼看到的是六只红眼珠子,头皮发麻,翻身爬起来。
裴弃狠狠抹了下脸,这才控制住没骂人。
徐二:“郡王,你怎么睡得着啊?”
“我不睡去你家房梁上吊死?”裴弃没好气道,“你们来做什么?”
徐二道,“匈奴使臣来给定国公夫妇上香,已经在府门外了,秦叙把门关了,在给你做饭。我们是从侧门进来的。”
说话间,秦叙端着做好的阳春面进来,进门时抬眼瞧了下他,耳根都红了。
裴弃产生了一丝割裂感,好半晌才压下心头那股不自然,秦叙做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们等着我去骂人?”裴弃抓着外袍披在身上。
秦叙端着涑口茶过来,却始终低着头时,裴弃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为什么觉得不一样?
秦叙的眼神怪怪的。
裴弃摁了下宿醉的额角,那女儿红太烈,烧得他不记得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把人弄人这副鬼样子。
徐二强撑着眼皮子,“我看他们这次像是要打感情牌,而且准备很充分,你不会又准备骂着骂着打人吧?简直像是小鬼一样,缠着不放。”
他们想着距离下一次谈判又还有点时间,便去喝酒,哪知道刚醒来就是惊天巨雷砸下来。
裴弃在秦叙伺候下穿好了衣裳,顺带把长发半挽起来,“外面有人来围着吗?”
徐二点头,见他下巴都要磕地上去了,邹嘉代为说话,“老百姓好像挺想让他来拜的,所以拿不准。”
裴弃转头,“你怎么想?”
秦叙不自然地说,“不知道。”
裴弃原本那点乱七八糟的情绪迅速散开,既然有人比他还不自在了,那他就自在了,还能顺手调戏一番。
“把府门打开,我要亲自看看他们的诚意。”裴弃起身,顺势拍了下秦叙的背,把人往前推。
秦叙抿唇,他发现今天的裴弃跟以往醉酒醒来之后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