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低头看着手,短促地笑了笑,“不敢?”
下一息,秦叙直接甩开破风剑,握紧拳头扑上去。
阿达木躲避不及,被他扑倒在地,但他反应极快,一拳抡在秦叙太阳穴上!
秦叙半点没有反应,抓着阿达木的拳头,用尽全力,砸进阿达木的眼眶里!
“哈……”
秦叙吐了口浊气,“你爹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阿达木熬过了短暂的眩晕后,便迅速攒拳对着秦叙砸过去,秦叙笑,扣着他手腕,狠狠一拧,骨头嘎嘣一声脆响。
阿达木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手腕脱臼,这是……
秦叙直接拧断了他的手肘!
“啊——”
阿达木浑身爆发出难以压制的力道,生生把秦叙都弹了出去,长街尽头传来马蹄声和呐喊声。
来人了。
秦叙目光沉静,抽出靴子上的短刀,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阿达木抱着自己的手,疼痛里是难挨的悲哀,他的右手再不可能拿刀,疼痛沿着神经消失,剩下的是滔天的恨意。
秦叙一脚踩在他肚子上,他几乎没有了力气,全凭一口气吊着。
阿达木用仅剩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含糊着血,“秦叙,杀了我!否则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宁!”
秦叙蹲下来,刀尖抵着他的心口,一寸一寸地推进去。
阿达木尚且完好的手猛然抓住他。
秦叙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挂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
身后突然火光大亮,太子率领亲卫赶到!
“我送你一程。”秦叙收回刀,对准自己心口旁插了进去。
他要让这把对准匈奴的火烧得更旺!
李怀安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裴弃,从马上滚下来,“哥哥!御医!给孤找御医!封锁城门,匈奴人一个不准放出去!”
阿达木愣愣地看着秦叙胸口的刀,他们四周迅速被御林军包围。
人群中他看到了南楚、夜郎和其他国的使臣,手腕上的痛终于在这个时候清晰起来。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是各国来朝的日子!
阿达木疯了似的扑向倒在地上的秦叙,他就算是死也要咬断秦叙的脖子!
御林军的刀夹着他脖子,锁链上了一圈又一圈,把他拖到了李怀安面前。
李怀安抱着裴弃,手指都在颤抖,唯有面上还勉强能维持住储君的风范,“取下他的头颅,给北境送过去,身体挂在北城门上。”
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极了顺德帝,可宽大的袍袖下,被血浸泡的手指在不停叫嚣,他要杀了这个人!
阿达木满目血红,他临走也要拉个人垫背,“裴弃,皇室的人怎么可能用这样不好的字,你们大周人不是最忌讳这些了吗?现在也不过是用他做棋子,有什么好悲愤的!”
李怀安轻轻放下裴弃,温柔地脱下外袍把人裹住,淡定地抽出剑,长剑一拂,与裴弃打了大半个月擂台的人就这么死了。
李怀安转身看着各国的来使,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手里滴血的剑已经说完了。
众人浑身都在抖,这里明明只躺着三个人,可血腥气堪比陈尸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