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帝深夜惊醒,闻知匈奴使臣在长公主府门外行刺裴弃,致使裴弃双手断掉,肩中一剑。
秦叙在定国公府遭十二人围攻,后赶去救裴弃,却被阿达木在心口插了一刀,险些要了性命。
顺德帝登时大怒,下令将阿达木分尸五块,四块悬挂上京四城门,头颅星夜送往北境,并勒令宁国公迅速开战。
北境一战得胜,匈奴三部大败,退回阴山以北数百里外,奉送银钱牲畜及城池一座。
被匈奴遗忘的使臣则全部被关押在天牢之中,不见天日。
之前消失的鸿胪寺官员迅速出现接管了局面,并且开始与邀请来的邻国结交。
这一场邦交,大周大获全胜。
而东宫里的气压低到了寒潭里去,侍女战战兢兢捧着温水来往在偏殿,任谁都不敢高声一句。
“殿下,臣已经为郡王换过药了,估计着再有两日便可醒来。”
李怀安没搭腔。
太医眉头一跳一跳的,他还记得三日前被抓到东宫来时的场景,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相信什么太子温和的话了,分明是个地狱恶鬼。
裴弃深陷在被褥里,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脸上那一道疤痕倒是快痊愈了。
“参汤和药呢?”李怀安坐在榻前,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住裴弃的手。
太医急忙道,“殿下放心,都熬好了,秦世子那一份也准备好了。”
李怀安手贴着裴弃的脸颊,“给他送去。”
太医躬身应答转身出去。
李怀安不仅把裴弃带到了东宫,还捎上了秦叙。
秦叙第二天早间就醒了,只是太医哪里敢让他动,什么恐吓的话都说了,谁知道秦叙只问裴弃。
太医沉默了会,如实说没醒。
秦叙掀开被子就要走,还是太子冷着脸说裴弃要静养才镇住了他。
连着三天过去,裴弃还没醒,秦叙怎么都坐不住了,整日坐在门槛上看裴弃住的偏殿。
李怀安现在除了听学之外,都在里面坐着,也不允许秦叙进去。
朝堂上歌舞升平,东宫一角死气沉沉,其他想要来探望的人,李怀安都没放进来。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四天,夜里,裴弃醒了。
骨头是软的,脑袋是疼的,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嘴里的血腥味混杂着苦味。
“他娘的……”
裴弃苦笑,嗓子和铁锈的锁一样,吱呀吱呀地响。
“哥哥……”李怀安从窗边的榻上翻身下来,生怕自己只是做梦,一路摸滚到裴弃榻前,“哥哥!哥哥你醒了,哈,哈!来人!把太医找来!快去!哥哥醒了,叫厨房备粥,快去,再做点……不要了,拿点糖。”
裴弃想说,哪有那么激动,不就是晕了一下,可他说不出来话。
也幸好他不能说话,否则李怀安和闻讯从窗户钻进来的秦叙都要被当场气死。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吵架,一人扶着裴弃起身,一人喂水。
两人的嘴就没停过,什么还有哪里疼,水烫不烫跟着其他问题吵得裴弃头疼。
“闭嘴。”
裴弃润了喉咙后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们闭嘴,却叫两人高兴得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