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老鬼,赶紧去打你的梆子去,老娘的店还用你招呼生意?不打听打听,这清河镇屈指可数的客栈,老娘这店那是客似云来。”
太和子一抬头,原本的“和源客栈”牌匾,变成了“云来客栈”。
“道兄,你去说,反正我不当付两遍钱的冤大头。”
陈起正纠结自己的荷包之时,老板娘看这二人入店,连忙招呼。
“两位仙长辛苦了,庭秀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安排人和我说,稍后会有两位仙长住店,都已经给安排好了,钱款已清,两位仙长安心。”
单人间,这假款爷遇到真土豪,高下立判。
太和子觉得膈应,干脆地上铺了自己的衣物,直直打坐。
陈起倒是倒在床上,自己可不能少觉,这被一目五搞残的身子骨,还在恢复期呢,太和子活脱一个小杆子,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好了。
一夜而过,这朝阳又起。
还没睡醒的陈起便被太和子的愤懑之声吵醒。
“气煞道爷,气煞道爷,看道爷我不掘了你们这群文人鬼的坟。”
陈起正躺在一片拢在一起的厚厚杂草之上,身上也盖着一层杂草,不说舒服,但也不难受。
看着眼前的太和子,一身泥巴,浑身还有点沤肥的味道,道冠上还顶着几根带着青苔泥巴的杂草。
“道兄,这群文人鬼竟然还敢戏弄本道爷,是可忍,孰不能忍。”
陈起看着太和子所指的方向,应该是一口枯井的井口,想必这位抢先手、下黑手的道爷,是在这枯井井底睡了一夜了。
“道兄,此地必有化煞大阵,小道我要找到阵眼,破……破……给他一发纯阳水,这些文人鬼不是喜欢集会吗?就让他们晚上几十年再轮回。”
声势端是硬拉了起来,不过这太和子却也没有付诸行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清理着身上的污泥杂草。
陈起看着这片荒芜之地,却也有细细绿苗顶出干泥。
妖魔舔牙,鬼怪横行,人却还是要活着。
与这妖魔鬼怪同行,究竟是谁小心翼翼?又是谁窃窃私语?又是谁隐藏着谐谑?
陈起帮着太和子拍了拍身后泥土,向着远处一排烟柳下的路道一指。
“太和道兄,说说升仙谷吧。”
“升仙谷?稍后讲与道兄。难道道兄就不好奇那清河镇是谁的手笔?”
“贫道的家乡有句话,说来可能你也不懂,叫好奇害死猫。”
“啥意思?”
“就是爱凑热闹死地快,也可以释义为知道地越多死地越快。”
“那没关系,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子,咱们都不属于冒尖地那种,安稳地很。”
你个憨批,就你这还安稳地很?在作死的路上,绝对是平头一哥。
“太和道兄,贫道素慕雷法,观道兄雷法摧枯拉朽,不知道对神霄五雷法是否了解?”
“道兄,你怎么总是所问非所答呢?变着法地套我地话。实话和你说了吧,此番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万万不能被家里老爷子抓到的,他要是念起经来,就像耳边有一群蚊子,嗡嗡嗡……啊啊啊……不说了,说了我容易暴躁。”
“小道家传万雷总司高上神霄玉清真王符法,神霄五雷法乃是不明之人捕风捉影而来,仅仅窥豹一斑,不足为信。”
看来,此方世界和原本世界,瓜葛不少,有联无联,想要探究,还真是任重道远。
生死不宁神,身前身后人,前世这个叫法在陈起看来,也无可厚非。
不过难怪这太和子对三山符箓以及天师道如此谙熟,按前世所知晓,神霄派本来就是天师道其中一脉演变而来,并且和灵宝派亦有渊源,经变故后,反其道行之,所以家传甚多。
“礼尚往来,这回道兄可告知宝山何处了吧?”
这,陈起,有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