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狠角色(1 / 2)

耿值与姬妼媱成婚的第七日,他们跟着秋月白、秋智渊、秋玄寂、秋意浓、夏洵和孔酌言启程去青城。

路上花费了一个月,赶在除夕前抵达了青城。

刚进城门,路上的积雪肉眼可见的比郊外路上的少了。

遥看微风摇树,雪落繁青,纷飞如柳絮,近是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

“这就是青城么?”姬妼媱掀开车帘往外瞧,感慨道:“就算整座城被雪覆盖,也遮不住繁华。”

秋月白与夏洵、孔酌言、耿值和姬妼媱共乘一辆马车,他们各左右两两坐一起,唯独秋月白坐在与车门相对的位置。

秋月白闭了闭眸子,思考了一会儿,淡声道:“你们二人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本宫再派夏洵给你们送铺子和宅子的地契。”

耿值一听自家主子不仅给自己铺面还给自己添宅子,他实在是不敢拿。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闭眼静坐的秋月白,为难道:“殿下,有铺面就够了,宅院太贵重了,我们惶恐。”

夏洵咬咬牙有些儿醋意,他嘴快道:“那你是想带着你媳妇到东宫住去?”

秋月白陡然睁开眼,剑眉微皱,抬手便往夏洵的后脑勺拍去。

“主子!”夏洵惊呼,他双手抱着脑袋,低头愤愤。

秋月白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声训斥:“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夏洵不敢应答,直点头。

车夫将马车驶停于客栈门口,耿值两手领着部分行李先下了马车,姬妼媱手中两手空空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客栈,秋月白才命车夫将马车驶进皇宫。

秋智渊和秋玄寂、秋意浓三人在进青城城门后便各自回府。

马车缓缓停在东宫宫门。

夏洵先一步跃下马车,然后撑起伞等待着。

孔酌言想扶秋月白下马车,但被他拒绝了。

秋月白自顾自跃下马车,伸手接过夏洵撑开的伞,转身先走入东宫正殿,留着他们两人跟宫女整理行李。

刚进入正殿大门,秋月白远远就看见铜盆里连块炭都没有,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务府昧下了?还是宫人贪了?

他收起伞,大步迈向主位,刚坐下,就有一层尘在冰冷的宫殿中飞舞。

他伸手轻轻在桌面上一扫,手指上都是灰尘。

他低头冷笑两声。

“即日起,东宫所有上下宫人都可以去辛者库了!”

刚搬来炭火的宫女被秋月白这话吓得松了手,一箩筐的银丝炭滚落在地,宫女也慌得跪下身磕头。

“殿下……”

“太子殿下饶命!”

其余在场的宫人也听见秋月白所说的话,纷纷上前跟那个摔了炭的宫女跪一起。

宫人甲借口道:“我们不知殿下回来的消息,所以……”

秋月白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升官发财的事情不干,偏偏争着插队赶投胎。

秋月白被气笑了。

“不知本宫回宫跟你们擅离职守、消极怠工有何干系?”

“不尊重本宫就是在藐视皇权!”

“这,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将手掌重重拍在桌面,桌子连带着桌上的茶具都在颤动,也震起漫漫灰尘。

他抬眼望向刚搬着东西进门的孔酌言,吩咐,“孔酌言,将东宫上上下下所有宫人的名单整理出来,交内务府去!”

“是!”

孔酌言放下东西抱拳领命。

夏洵是跟着孔酌言进屋的,他左手大包裹,右手大箱子,背上还背着个包袱,他缓步凑近问:“主子,我来打扫一下吧?”

秋月白抬眼看他,声音淡淡:“不用,留着,你去收拾屋子吧。”

“好!”

夏洵先将秋月白的寝宫给打扫了,然后才请他来休息。

东宫太子寝宫。

秋月白坐在八仙桌前拆开江心寄来的包裹。

他在州城时已经传信给她,说明自己准备回青,他也是在江心收到信,回信后才动身回青的。

江心一如往常,给他寄了游玩地的特产,用大米制的米粉,是用箱子装起来以免磕碰了,箱子上边贴了红纸,写着福寿二字;另一个箱子装着的是叫做米线的主食,是泉城的特产,加点儿香菜、葱花,再卤个猪大肠和炸醋肉,加进去就是那边的特色米线糊……

信上写着的是那边口口相传的一则小故事。

故事里写一个瘸了条腿的庶民有冤情,拦住了县太爷的轿子,庶民跪下并大喊:“陈大人请恕我拦轿!”故事里的陈大人是泉城老人,他听成了泉城话,怒而下了轿子去快踹庶民那条好腿。

秋月白起先没看明白江心信上的小故事有什么有趣的,直到他翻开下一页译文时,他脸色微怔。

他扶额勾了勾唇,摇摇头继续往下翻。

下一页信纸是江心说自己熟练的掌握了马术,能够独自骑马上下山了。

秋月白看完温柔地笑笑,他的小姑娘又长大了。

他将江心寄来的东西妥善放好,再换了身衣服到御书房去跟东陵皇帝述职。

东凌皇宫。

御书房。

秋月白从衣襟里拿出一份名册递给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再将名册呈现给东凌皇帝。

秋月白弓身抱拳,语气淡淡,“禀皇上,这是玄度此次出行的收获。”

东凌皇帝接过名册并没有打开看,而是抬眼看秋月白,欣慰地点点头,“你有心了。”

秋月白见东陵皇帝心情不错,便突兀的问:“先前秋子濯试图毒杀皇上,这事儿……”

“皇上可消气了?”

秋月白弓身抱拳,但头却抬起来盯着他看。

东陵皇帝挑眉。

他语气嘲讽:“怎么?”

“你与他关系那么差,想他了?”

秋月白重新低下头,摇头,“不,此次回青,郡主也回来了,身为小辈,她想去给秋子濯上柱香。”

东陵皇帝一下子就看穿了他,“是你想去上香,就别拿秋秋为借口。”

“秋秋若是想去,何须问朕?她自个就会去。”

“你不了解她。”

东凌皇帝的眼神带着薄凉和怜悯。

秋月白站直身板,眉头皱得很紧。

他垂首,语气带着恭敬和服软,“皇上睿智。”

东陵皇帝大发慈悲道:“他并没有葬在皇陵,尸首早就扔乱葬岗喂野狗了。”

秋月白闻言瞳孔不自然的缩了一下,胸口闷闷的,他是不强求手足情的,但是听到弟弟死了,心脏比他的大脑先选择了悲伤。

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道:“玄度知道了。”

“玄度告辞!”

他觉得除了述职,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东凌皇帝见他转身就快迈出御书房的大门了,他缓缓喊住他。

“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