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条件(1 / 2)

月帮着鳞泷先生清理了那位少年身上的伤。

都是一些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晕过去也是因为彻底脱力和疲劳过度……

好弱。

基础体力连蝴蝶忍都比不过吧,更别提杏寿郎和甘露寺他们了……

从蛊袋里拿出包扎的绷带扯开,月心里暗自腹诽,这少年从骨龄来看,也才十三岁,身体素质…还算尚佳,只是不像是有身手的人,没有任何技巧地将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

普通得再普通不过。

利落地为其处理好伤,月将手洗干净端着盆出去将水倒掉。

脖子上的小黑帮她领着路,她也和拥有正常视力的时候行动没两样。

“我会教授这孩子呼吸法,还请你先将他妹妹的事进行保密,不要对鬼杀队的人提起。”

鳞泷边说边用铁签拨弄地炉里的柴火,使其烧得更旺一些。

月倒完水走进屋子,弯腰将木盆放在进门后的角落里靠着,而后提起精美的裙摆擦着手上残留的水渍。

而后她淡淡道:“我无所谓。只是,鬼杀队的每一个人,都憎恶着鬼。”

憎恶给予着鬼杀队的人们前进的力量。

鳞泷先生作为前水柱,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即使退隐,他的地位也是德高望重,受到鬼杀队的尊敬的,但同时,她也不觉得鬼杀队里的其他人会放过鬼……

况且这个少年实在太过弱小,根本没有保护鬼妹妹的能力。

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若是出了事,我和义勇会负起责任……你曾说你想搞清楚人和鬼到底有没有区别,我想这也一定是个很好的机会。”

“……鳞泷先生您还记得那个啊。”月有些意外。

是的,那个时候的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想要弄清楚人和鬼究竟有什么区别的话……

思索再三,想到现任水柱和前任水柱都这样保证,月只好点了点头,“我了解了,我会对此事守口如瓶,但这孩子如果得不到认可……”

她也不会对威胁有任何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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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狭雾山森林深处,将本命蛊们全都放了出来,月捧着它们,肩头站着左卫门,喃喃自语着。

“……这么草率地就决定瞒着耀哉大人鬼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她的声音带着犹豫。

将手中的虫放到地上,只留下小黑和左卫门,月朝着剩下的三只摆了摆手,“去吧,注意不要伤害出现的猎人,别走太远,玩够了就回来。”

一阵窸窣声后她的脚边便什么也不剩。

月抬脚离开森林回到木屋。

鳞泷先生已经带着那个叫灶门炭治郎的出门训练。

木屋里只剩下那个在房间里沉睡的……鬼少女。

月思索一瞬后靠近了她。

但即使已经到了她的身边,被褥里的少女仍然沉沉睡着,呼吸均匀。

身上除了鬼的气息,却并没有血气……

很干净。

和童磨那种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血气完全不同,眼前的女孩,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洁净。

伸手探入被子,摸到女孩的手腕,手指轻轻搭上腕脉……

嗯…稍微有点虚浮,像是没吃饭造成的虚弱,脉象倒是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指甲变得那么尖…果然还是鬼啊。一想到这双手可以轻易地撕开人类的皮肉,牙齿也能咬断骨头……

月就觉得自己答应鳞泷先生要保密的事还是太草率了。

“唉……”

收回手,重新掖好被角,月忧虑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房间。

月去了鳞泷先生训练那个少年的地方。

那好像是躲避陷阱迅速下山的训练。

她敛了气息呆在树上,听着少年触发陷阱后的躲避声,有些无语。

这种陷阱都躲不开?

听了一会儿后月没了兴趣,去找了鳞泷先生。

鳞泷先生站在下山的出口那里等那个少年。

“晚上不回来休息吗?”看见月落在他面前,鳞泷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月是独自一人在外面,在山里……说是来休养的,又是女孩子,要是出了点事,他也不好和主公大人交代。

但是能住的房间也只有一个,祢豆子已经在睡了,作为兄长的炭治郎也住在里面。

“啊,那个啊,我要回来休息的,外面太冷了,开春之后我会在山里忙一阵子。那个时候可能就会回来得少一点。”

“好,那我让炭治郎和我一起。你和祢豆子一起,没问题吧。”

“无妨,您安排就好。他的名字叫炭治郎啊……”月喃喃。

“嗯,是个好孩子。”

“为何之前没有看到您收的弟子?”月突兀地在闲聊中提了一句。

然而这次,鳞泷没有回答她……

月感到气氛的变化,瞬间噤声。

不妙,说错话了。

“……失礼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我先告辞!”朝着鳞泷微微鞠躬致歉,月身影下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站在原地的鳞泷左近次,在月的身影消失后,仿佛瞬间便苍老了好几岁……

月站在森林深处痛斥自己的口不择言。

那个时候该认真想想的……

这座山里都有“那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为何要多嘴说出让鳞泷先生伤心的话呢?!笨蛋啊我!

月抬起双手敲了敲脑袋。

她打算这几天跟山里的猛禽将就几天,借着它们的皮毛也能忍过夜晚的寒冷。

这几天没事儿就别去鳞泷先生眼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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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炭治郎结束一天的训练浑身疲惫地回到屋子里休息的时候,看着被褥中沉睡着的妹妹,眼里的柔和也满溢了出来。

将羽织脱下盖在祢豆子身上的时候,炭治郎闻到一股十分浅淡的……茉莉花香味。

花香?为什么祢豆子周围会沾染上花香味。

炭治郎走到房间外正在灭掉地炉里炭火的鳞泷左近次身边。

“鳞泷先生,白天的时候有人来家里做客吗?我在祢豆子周围闻到了一股花香……”

鳞泷扭过头看了炭治郎一眼,而后继续手上的灭火工作。

“是毗蓝月。她来我这里休养,只是她在山里有事要忙,不常回来……之后你会碰见她的。”

炭治郎眨了眨红霞似的眼睛,微微歪头,“毗蓝……是没听过的姓啊,那位小姐也是鬼杀队员吗?是怎样的人?”

“是实力很出色的人,你之后就会明白了。”

“是吗?那还真是让人期待。”炭治郎已经开始期待遇见毗蓝月了。

在狭雾山的深山里,月抱着左卫门刚找到了一处避风之处。

“啊切——!!”猝不及防的月猛然打了个喷嚏。

啊呀,这入夜过后确实是冷啊。

第二天白天,从一堆毛茸茸的狐狸皮毛中钻出来的月,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兔肉跟狐狸做了交换,作为收留她的报答。

整理好自己,月便带着左卫门离开了这个狐狸洞。

“左卫门能看到真菰吗?”

月将一颗浆果送到左卫门嘴边,轻声细语地询问着。

“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左卫门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样啊,毕竟左卫门你通人言,没办法一直看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月微微地叹了口气。

而后她便去了最后一次看见真菰的地方……

那颗巨大的岩石仍然还安置在那里。

月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拿出准备好的线香,点上三支高举至额头,以虔诚的心祷祝,随后插置在了岩石之前。

青白烟雾袅袅绕绕升起,四周的树林也像是有什么即将到来一般,灰白的瘴雾渐浓……

穿着粉底梅花图案和服的女孩从雾中缓缓走出,脸上扬着开心的笑容。

“好久不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