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利哉在一旁静静地走着,只有脚步声传来。
“辉利哉有问题想问我那便问吧。”
月喂完手里的果子,将手背在身后说道。
辉利哉抬头看了月一眼,见她的表情并没有介意,有些讪讪,“被月姐姐察觉了啊……”
“辉利哉眼睛里从我说要去后山之后就透出一股担心,完全无法忽视。所以辉利哉有问题,就直接问吧,我不会骗你们。”
“……那月姐姐这次去后山的森林…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月毫不犹豫地回答。
“应该?”辉利哉被月的话搞懵了一瞬。
“……咳,不会有危险,左卫门会看着我的。”月颇为心虚。
辉利哉沉默一瞬,而后又道:“……月姐姐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父亲大人因为姐姐上次重伤昏迷,一直很担心,后来您又因为不知名原因失去视力,父亲大人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想让您不再插手鬼杀事宜……”
“啊,这个我明白,抱歉,让你们也都跟着担心了。”月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
辉利哉摇头,“父亲大人说过,月姐姐以前遇到过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在这里,父亲大人希望月姐姐可以远离过去,不要再接触其他不好的事了。”
闻言,月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没有说话,只是停下来弯腰牵过辉利哉的手,而后继续往前走。
耀哉大人的用意…她是明白的。
“月姐姐和炎柱大人正在交往对吗?”辉利哉突然话锋一转。
“嗯。”月脸庞一红,没有否认。
“那真是好消息,炼狱大人饱含热情和责任心,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辉利哉懂什么是喜欢吗?”
“嗯!”辉利哉眼神和情绪不像在鸦舍那般稳定内敛,露出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童真来……
“月姐姐很早之前就对炎柱大人不一样了,只是现在才看清楚而已。”
月闻言,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好像……被小小年纪的辉利哉揶揄了。
刚刚分明是她想这样做的来着。
感觉她好像懂的还没有辉利哉多的一样。
明明她才是大人……
.
和辉利哉刚走到宅邸门口,月就看见了门口那道鲜艳的颜色。
“杏寿郎!”月隔着一段距离就抬起手臂和他打招呼。
产屋敷宅邸门口的杏寿郎转身看过来的时候,月不自觉地又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连带着抬起的手也微微往回收。
等走到门口,个子小小的辉利哉朝着杏寿郎行了一礼,又恢复了那副内敛沉稳的微笑模样。
“那我就先进去,不打扰二位了。”
辉利哉说完便踩着小碎步磕哒磕哒地走进了宅邸,没一会儿便看不见了人。
产屋敷宅邸门口就剩下了月和杏寿郎……
以及…月肩头上目光不善的左卫门。
“杏寿郎怎么来了?”还想着暂时先不见他呢。
一看见他就会心跳加速。
“有事想找月,天音大人说你和辉利哉大人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所以我特地在这里等。月刚刚是去了什么地方吗?”杏寿郎眼神炽烈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月刻意地避开那直接的视线,“嗯,去了一趟鸦舍,祭典的任务……我后面就不去了。”
“是这样啊。唔姆!我明白了,月之后还有时间吗?”杏寿郎朗声道。
“我有倒是有…杏寿郎是有什么事?”月歪歪头,目露疑惑。
杏寿郎笑容满面,“难得我也有空闲下来的时间,我想请月去我家吃饭,见一见我父亲。之前都没有正式地介绍,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让父亲认识一下月!”
“啊……”月眨眨眼睛,脑海里想到见过的杏寿郎父亲……
醉醺醺胡子拉碴,高大又很重的……邋遢版大号杏寿郎。
虽然见过,但,没什么好印象呢。
可拒绝的话也不太好。
算了,就当是去看千寿郎吧,也好久没见他了。
如果去了狭雾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本部,也确实该去见见,至于杏寿郎的父亲……嗯,打打招呼礼貌客气一些就好。
森林里的事,就等去了杏寿郎家后再过去吧。
倒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月对自己接下来的事在心里做了一下安排,没有过多犹豫,答应了杏寿郎。
跟着杏寿郎一起前往他家。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算无聊,只是左卫门好几次都差点扑过去,也没给杏寿郎一个正眼。
等快到炼狱家,月又隔着一段距离便看见了似乎早就等在了门口的…相同的色彩。
“兄长!月姐姐!”
千寿郎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大大的眼睛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燕子尾巴一样的眉毛不像杏寿郎一样精神地上扬,而是温和地下垂着,透着几分文弱。
两个人几乎完全一样的脸,直到现在看见,月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好久不见,千寿郎。”月微笑着同千寿郎打了个招呼。
千寿郎好像长高了一些,说起来杏寿郎也是,比起第一次见的时候成熟了好多……男孩子都长得这么快吗?!
月暗搓搓地小心观察着这两兄弟。
“我回来了,辛苦千寿郎看家,父亲在家里吗?”杏寿郎熟稔地抬手摸了摸千寿郎的头。
“嗯。父亲还在房间里喝酒。”
千寿郎在享受了兄长爱的摸摸头之后,走了两步到月的面前,拉住了月的衣角。
“终于又见到月姐姐了,太好了……”
月回过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温柔微笑着低头看着千寿郎,而后学着杏寿郎的模样,抬起手也摸了摸千寿郎的头。
毛茸茸暖乎乎的。
没有杏寿郎那么暖,但是很舒服的温度,都有点舍不得把手移开了……
一旁的杏寿郎看着月和千寿郎的相处画面,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些。
“我们进去吧。”杏寿郎说道。
三人一同走进炼狱家。
.
炼狱家月并不是第一次来。
只不过这次心境和以往都不同。
在玄关,月看着寂静的炼狱家因为杏寿郎和千寿郎在而变得有些人气之后,她突然不知怎么地有点开始担心起来。
她见过杏寿郎的父亲…虽然两次都是对方不怎么清醒的状态下……
似乎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如果杏寿郎的父亲讨厌她的话……
她和杏寿郎还能在一起吗?
想及此,月变得有些犹豫。
踏上玄关的杏寿郎敏锐察觉了月的心情,转身看着月,轻声细语地询问。
“怎么了吗,月?”
“杏寿郎……你的父亲如果讨厌我的话,那我们……”
还能这样在一起吗?
杏寿郎和她不一样,杏寿郎有家,有亲人,父母之命不可违,如果杏寿郎的父亲不喜欢她,那她和杏寿郎不就没有可能了!
月被突然的焦虑和担忧攻击,脑海里全是糟糕的想法。
杏寿郎看见月的表情不对,上前拉住了月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月渐渐从焦虑中抽离。
她看向他的眸,里面盛满了令她感到安心的坚定。
“月不要担心,有我在。”
“父亲虽然严厉,但是人很好,月姐姐不用担心,父亲一定会喜欢月姐姐的。”千寿郎拉住月的另一只手,急忙帮腔。
两人的架势,仿佛生怕月下一刻就跑了似的。
月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心情稍微也稳定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气,踏进了炼狱家……
.
整洁的走廊和以往见过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绘着松鹤图案的纸拉门朴素典雅,杏寿郎和千寿郎在紧闭的纸门外跪坐下来,月站在后面,表情显得微微有些不安,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想着刚刚应该再换一套隆重正式些的衣服再过来就好了……
“父亲,我回来了,可以进来吗?”杏寿郎刚说完,千寿郎便在一旁起身,伸手拉开了紧闭的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