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耷拉着俊俏的眉目,在一片训诫声中听见个“以后”。
公主也想过与他有以后吗?
他忽地抬眼,语调软糯,“我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以后我再不自作主张了。”
他迫不及待想绕过碍事的案几,想将人抱在怀里。
想诉说这些日子的难熬,想将自己一点一滴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她没好气,“你往日说你会听话,也不止说过一次。”
“真到了事上,自己的主意大的很,我是拦不住你的。”
“不如早把这种分歧做个商定。”
瑥羽不解的问,“您是说什么商定?”
楚乐仪直视着他,“下次再遇到分歧,你我要如何做?是仍旧各自行事,在彼此心中埋下暗疮,还是有别的解法?”
“别的解法……”瑥羽除了强制自己听她的话,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
就算重来一遍,瑥羽知道,公主仍旧是不肯同意,他还是会一意孤行。
后果还是要惹公主担忧和不快。
他搜肠刮肚,也没想到两全其美的解法。
“殿下,我们可以占卜吗?”瑥羽怯生生的建议道。
楚乐仪一脸迷惑,“占卜?你现在怎得神神叨叨的?”
瑥羽下了罗汉床,很快的蹭到她那一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就用占卜嘛,殿下,殿下亲亲我……”
“回去坐好!”
瑥羽知道她还是疼着他的,放任起来,“不,殿下吓坏我了,我以为殿下不肯要我了。”
手在她腰间环着,“您好狠的心,这么些日子竟不去芝兰院,却先去了青竹院。”
“您的孩儿都气哭了。”
他从自己身上摸摸索索拿出一个荷包来,煞有介事的打开给她看。
白玉童子静静的躺在他手心,“您看,您与我在一起时,孩儿就不哭了,是个欢腾的笑脸。”
他拿着她的手,戳了戳那童子的笑出的梨涡。
楚乐仪也没想到别的解法,只把这问题抛出来叫他好好想一想后果。
看着眼前的玉童子开怀,感染的自己也不想再生这无谓的气。
她把那童子抢在手里,“我看这孩儿,还是归我的好,你带着孩儿太危险,我要稳扎稳打,你却非要另辟蹊径……”
瑥羽听这话心都化成一滩甜水,鼓胀的厉害。
虽说是借着玉童子敲打他,可敲打也太甜蜜了。
被冷落了这么些日子,他焦躁痛苦了这么些日子,因着这句话重新真正的活了过来。
他手掌贴近,包住她柔软的手,将玉童子握紧。
在她耳边诉说,“瑥羽真的好想与您有一个真正的孩儿。”
他声音极轻,沙哑低沉,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的耳垂。
“我不配,配不上的,是吗?”
他慢慢合上眼睛,鼻尖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把璀璨的希冀都埋下。
明知道答案的,为何要问呢?
这样便很好了,殿下还是担忧着他,心疼着他,就足够了。
有此一人,夫复何求。
不能因自己的妄念,只因为想要一个怎么也斩不断的纽带,就让她受那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