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听闻秦天君欲要让张天君去对东城区布下红砂阵,孟尝惊呼着让其万万不可动手。
秦完面露不虞的看着孟尝,本来对这位师弟还有不错的感官,这一下声音也开始生疏了起来。
“哦?难不成孟伯侯有何高见?”
孟尝也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少昊祖,早在杀死敖广,被‘请’上天庭的时候,两人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当时的环境,让他们并无太多的交谈。
此刻还是第一次正式打量这位曾经的黄帝之子,却又是化东夷为诸夏的共祖。
作为五方五老之一,伏羲祖的诸多谋划,作为稍晚辈一些的少昊肯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这次天帝派遣少昊全权负责征讨太一神,这位大佬既不求援,也不主动进攻,一直在这里摸鱼,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
得亏孟尝和十天君不是天帝,立场也不相同,不然高低给这五位优哉游哉,老是出工不出力的五位气到心态爆炸。
可是孟尝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就见少昊骤然起身,朝着九位天君说道。
“将陆压交给孟尝处理,钉头七箭书的威名我也曾听说过,需要连续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午时,方能咒杀目标,只要杀得够快,你们的师侄晚辈,自然无恙。”
少昊的话语霸气侧漏,解决不了问题,直接把产生问题的人解决掉不就行了?
可是城中不止只有陆压一人,秦完及时问道:“少昊祖,残余的地支神已经不足为虑,可是……太一神……您是否能出面帮忙镇压?”
少昊依旧是摇头,很是自信的指着孟尝继续说道:“不要慌,只要不往城中心去,一时半会你们见不到太一神,如果那家伙真的不按套路出牌,也没关系,让孟尝顶上去。”
“……”
秦完有些无语,金光圣母更是撇了一眼孟尝,瘪了瘪嘴,嘴里嘟嘟囔囔的吐槽道:“什么都叫孟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战神刑天呢。”
其他师兄弟急忙捂住自己师妹的嘴,嘴里还向孟尝和少昊说着告饶的话,只不过话锋突然一转,秦完又重新问道:“孟师弟修行时日尚短,如今让他去直面太一神,是否有些太过儿戏?”
少昊没有直接回答秦天君,而是从乾坤中取出一把伤痕累累的巨斧扔向了孟尝:“刑天受了伤,已经回了神农氏那里养伤,短时间内出不来,这把戚斧便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神兵,他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埋没了战神这个名头的传承。”
“拿着吧,这么好的宝贝都给了你,你还怕什么,放开手脚,砍死他们。”
孟尝露出一副眯着眼睛,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嫌弃表情。
不过戚斧能回到他手中,刑天还受了伤,要接受神农氏的亲自医治,还是让他有些惊讶,于是便问起了当日刑天封堵蚩尤墓的事情。
少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起神棍一样的伏羲祖,仇大苦深神农氏,显得要好说话一些。
“少昊祖,为什么伏羲祖他们总是让我避着一些太一神,而在您这里却丝毫不需要我去避讳,甚至还自信的认为我能解决太一神的问题?”
或许是话题有些沉重,少昊给一旁的青鸾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招呼着九位天君朝着营外退去,把私密的空间交给两人细聊。
等到两人独处之后,少昊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散漫,异常严肃的对着孟尝说道:“你没有去找吴回拿去神性?你为什么不听伏羲先祖的安排?”
吴回?吴回是谁?(争议见本章作者说1)
孟尝露出了茫然的神情,思虑了片刻才想起来吴回何人,立即勃然大怒的怒斥着少昊。
“伱们疯了吗?吴回不就是祝融?楚国的先祖?你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有必要把事情玩得如此大吗?”
“你让我拿走吴回祖的神性,那岂不是让我去弑杀祖先?”
少昊眼神冰冷,突然浑身冒出浓烈的杀意,压在孟尝的身上,让人忍不住鸡皮疙瘩暴起,野兽感知疯狂预警。
“这是吴回自愿的事情,你不拿,每拖一分进度,我们成功的概率便会增加一分凶险,从远古时期,我们就在为之而奋斗,别人都不在乎生死,你又有什么可扭捏的?”
孟尝浑身冒着冷汗,顶着少昊的压力,死死咬紧了牙关,本来已经压弯的腰杆又重新挺直了起来,倔强的看着眼前高昂着头,英武非凡的男人问道。
“想让我做些什么,难道不该让我知道真相吗?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却又想让我遵照你们的意志去行事,我是个人,我不是工具,也不是傩戏里没有情绪和认知的傀儡!”
“你就那么想知道这一切?”
“我当然想知道,就算是让我去作恶,也得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你总说祝融祖是自愿的,可如果他真的愿意,为什么太子长琴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孟尝面上有些嘲讽,回想起入十万大山经历的几个小故事,他有些自嘲的笑道:“可不要说这是什么巧合,我刚刚转身离开,就立刻遇到了太子长琴,如果这是巧合,刚好又出现了可以被我吸收神性的于儿神,这难道也是巧合?”
世界何其大,一次偶遇就算是巧合,不仅给了他一個刚好适配的金系神性,还倒把动手掠夺的借口和原由都直接送到了嘴边,这和伏羲祖给他安排神火龙如出一辙。
就算祝融祖是甘愿牺牲,那太子长琴如此行事,又怎么会有自愿一说。
“无谓的挣扎,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喜欢有自己的想法,动不动就说要走自己独特的道路,黎贪是如此,无支祁和伯益也是如此,好高骛远,总觉得凭借自己就能走出不一样的人生,不愿意遵循先辈的指引,沿着安排好的道路顺风顺水的走下去。”
“一群愚昧无知之辈,所以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失败,一个兵败涿鹿身死,一个化作妖魔为祸一方,剩下的那个草草结束了自己一生,浪费了我们数百年的付出与心血。难道现在的你,也要学这些失败者,想要狂妄的闯出自己的道路吗?”
孟尝的眼神有些迷离,少昊这番话莫名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少年叛逆,总喜欢特立独行,明明有抄近路的机会,早早的开启轻松惬意的人生,可总是因为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想要靠自己去实现所谓的理想和价值,不愿意重复踏上父母安排好的道路。
想到这里,孟尝笑了,笑得很灿烂。
“少昊祖,敢问东渡夷族,将强大的东夷并入到我们诸夏的序列,是轩辕先祖的安排,还是您自己的决定?”
看着眼前年轻人倔强的眼神,少昊的思绪仿佛梦回千年以前,突然开始感怀起往昔,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刻,倔强的男人背上了行囊,将帝位让给了侄子颛顼,自己却回归到东夷,一步一步开启了自己的传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