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费仲怎么死的?
与其说是被闻太师一鞭打杀,倒不如说是被大王用完则弃,这才遭了杀身之祸。
对于帝辛的性格,尤浑可太熟了。
六年岁月,日夜跟在大王身边,这本质就是一个乐于享受,喜欢厮杀的莽汉。
如果按照孟尝从的话本故事来看,帝辛怕不是上古时期丁董氏布转世,一样的喜欢凭借勇武来完成对别人,对他国的征服,最喜欢以力量压人,行霸道之事。
在他的眼中,和那位项部落首领羽也很相似,就是在战争的谋略上,尤浑觉得大王还是略有不如,暴脾气上更胜一筹。
总之,这一次尤浑是真的有点慌了,把他和孟尝放在一块,他心里有谱,知道不会杀害孟尝,所以,连带着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是把他单拧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他的权柄几乎都是来自于大王赋予,一旦大王卖队友,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费仲都能卖掉,他尤浑又有什么不能卖的呢?
于是尤浑可怜而又无辜的小眼神望向了孟尝,见到其轻轻的掸了掸被大王拧起时弄乱的衣袍,偷偷比了一个的手势,尤浑立刻望向了飞廉。
“楚蛮之所以能独占鳌头,全赖先王帝乙时期,楚首领效忠投靠我大商。如今昔日的小部落成长为参天大树,不服者众多,只需略施小计,挑动其他几个强大部落合纵连横,此局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
尤浑见到话题被转移到如何解决荆楚的问题上,而不是纠结针对他个人,心情也是大好,急忙得意洋洋的回道。
比干听得是心潮澎湃,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丞相此言差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商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铁壁,楚部落却是知根知底的存在,一家不足以战胜楚部落,若是几家合围呢?”
“我大商八百诸侯,有四方伯侯镇压,每年各小诸侯之间仍然烽烟四起,冲突屡禁不止,以我大商的疆域辽阔尚有土地之争,更遑论荆楚区区弹丸之地,又生态恶劣,山林沼泽遍布?”
他是极为认同孟尝兵说里的观念,军队的作用应在震慑,在镇压,能用政治和外交解决的事情,都不应该优先使用武力。
“丞相,荆楚羸弱,往年列位先王均不能一战功成,皆因南方瘴气横行,征伐极其不易。”
“飞廉大夫,何为以敌制敌?”
“蛮夷性贪,如同毒蛇,蛇类都会挑选能够一口吞下的猎物去捕杀,大商对于他们是巨象一般的存在,而楚部落正是可以切割瓜分的狍、鹿,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们自然会甘之如饴。”
飞廉似乎也不太确定这样说是否可行,可是比干听到不需要出兵也能解决问题时,立刻来了精神,急迫的追问道。
孟尝点了点头,顺势接过话头“尝曾与云梦泽云水之神并肩作战讨伐东海,听闻荆楚内部也分荆蛮、庸、濮、蜀、髳、微、越,光是越又分成山越、林越、藤越、丘越等十数种越。”
“嗯……要知道,荆楚是部落联盟而形成的一股势力夹杂的松散体制。看似被鬻熊所率领的楚部落整合,实际上他各自为政互相攻伐早有数百年时间。”
也不知道尤浑和飞廉达成了什么共识,一向不太参与议事讨论的飞廉竟然主动为尤浑转移火力。
“就算是在山林之外大败敌军,王师也很难深入扩大战果,倒不如……以敌制敌?”
此言有理,比干忍不住点了点头,但转过头一看是尤浑,老丞相立刻撇过头,轻哼了一声,不屑于与佞臣交流。
“计谋是好计谋,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实施呢?”
转而继续对着孟尝和飞廉问道“往年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分化他们的联盟,可是我们毕竟是外人,派去的使者不仅没有拉到外援,反而一去不回。”
“可是他们毕竟都是荆楚人,真论起瓜葛,我大商年年屠戮的蛮人也不在少数,遵循孟伯侯的复仇之论,他们也应该是向我们复仇,又怎么会听从我们的话,去对同伴倒戈相向呢?”
“试问孟伯侯,您所说的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何解?”
要打只打必胜的局,以起到战功卓著,震惊四野的目的,像这种劳民伤财,在“野人”手里又抢不到什么红利的战争,他是极其痛恨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世仇,荆楚之地楚蛮最为强大,其次便是越蛮、濮蛮、蜀蛮。”
孟尝轻轻的落后飞廉一個身位,将舞台留给这位内服重臣。
像他这种到了外服的诸侯,已经位极人臣,没有必要再过多的表现自我,他也不是好面之人,适当藏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毕竟,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让尤浑告知了飞廉。
至于为什么飞廉会帮助他们?
依稀记得,以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说法,风伯者,名曰飞廉,涿鹿之战时蚩尤的左膀右臂。
蚩尤者,九黎族先祖,上次蝶舞就说过,此刻南疆九黎部族所在的蚩尤墓内就存放着兵主的头颅、躯干,被他们奉为神明。